瞬間,月如手中的碗打落在地上,沉悶的碰撞聲在這寂靜的牢中響起來,許久,她看著孫睿了然的眼神諷刺的一笑:“除了她,似乎也不會有別人了”
孫睿歎口氣久久無言,再次抬眸時候眼眶微紅,說:“那你打算如何?說,還是不說?”
月如聞言慘淡一笑,片刻後搖搖頭:“她是師傅唯一的女兒,我怎麼能說?”
孫睿聞言瞬間震驚,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月如一開始的確是不知道的,那是又一次天黑了她去師傅的房間裏想問白天的一個病例的事情,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了祝仙仙和師傅的談話,才知道她們之間原來是母女關係,雖然為什麼不叫娘她不知道,可是,自那以後,月如再聽見祝仙仙的冷嘲熱諷,都會盡量的假裝自己沒有聽見。
親生女兒和徒弟,哪個親近,自然不用多想。
明明現在她知道是祝仙仙害了自己,可是,師傅對於自己的恩情在前,她做不到將事情原本的真相說出來,她不能讓師傅陷入兩難的境地。
孫睿見她掉淚,歎口氣說:“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說了,不過你放心,師傅和林公子已經開始想法子救你出去了,京兆尹這裏雖說進來了不好出去,可是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你且等等,會有辦法的。不過切記,不得認罪畫押,否則誰也救不了你的!”
月如知道,也沒有打算認罪畫押,不是她做的,她絕對不會認罪的。
可是,一想到祝仙仙因為妒忌自己殺了人,她便說不出的氣憤糾結,說出來,祝仙仙就算不死,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可是不說,自己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監牢之中。
月如不想死,她還有很多的事情還沒有做,她不能死,可是,想起自從到了君山堂以後,師傅對自己的好,她就張不開口
“喂,時間到了!該走了!”外頭的牢頭在喊孫睿了,他站起來,轉身時候小聲的說:“我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月如點點頭,眼含熱淚的看著他離開。
昏暗的牢中除了偶爾有人撕心裂肺的吼聲和叫喊聲,寂靜的針落可聞。
白依依在家中病得起不來床,劉宇雖然被弄走了,可是身邊還有個小玉,月如的事情一發生,小玉便高興的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臥病在床的白依依。
“小姐,出大事了,好事!”小玉聽到了消息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急忙蹲在她床前笑著說:“那個村婦不是在君山堂學醫嗎,今日聽說她在產婦的藥裏放了紅花,那產婦當場血崩而死,她現下已經被抓緊京兆尹的大牢裏了!”
白依依躺在床上臉色瘦的脫相了,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愣神了片刻,許久回過神來沙啞著哈哈大笑起來,就要咳得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慢慢的平息下來,病弱許久卻越發幽暗陰毒的眼神看著小玉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玉,拿紙筆來,我要給外祖母修書一封!”
林府,老太太看過白依依送來的書信,轉過頭問丫頭:“子墨呢?”
阿琪答道:“公子從咱們這兒出去就直接出門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老太太聞言歎口氣,將手中的書信放在燭火上點燃了,這才說:“派人去盯著,他什麼時候回來,叫他什麼時候過來,我有話和他說。”
“是!”
天黑透了,外麵寒風交加,如夫人也剛剛才回來,皺著眉頭一進門,就看見孫睿一個人坐在廳中發呆,看了看不見女兒的身影,便問:“仙仙回去了嗎?”
孫睿點點頭,說:“她好像受了驚又傷了風,嗓子啞了有些說不出話來,我便送她回去了。”
如夫人點點頭,坐下來接過孫睿遞過來的茶杯,歎口氣說:“月如這件事不太好辦,鐵證如山,隻等她認罪畫押就能定罪判刑了,今日去問過那些夫人們,都不願意得罪京兆尹。”如夫人雖說是在這京中的夫人們之間常行走的,可是說到底隻是個大夫,平日裏人家對她禮讓三分,也全是敬重她為人和醫術,至於月如,不過是個徒弟,和人家沒有關係,才不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去動用自己的人脈去撈人,得罪了京兆尹可不是鬧著玩的。
孫睿聞言想了想說:“不如您去六公主府上試試?”
如夫人聞言擺擺手說:“公主金尊玉貴,想要讓她開口怕是更難的,月如和她隻是一麵之緣,估計勞不動公主出手,還是先看看子墨那邊吧,他們家老太太和京兆尹家的老太太關係匪淺,指不定能救月如一命。”
孫睿聞言站起身說:“師傅你先休息,我去林府看看他那邊怎麼說的。”
如夫人揉著眉心疲累的說:“你去吧,有什麼情況及時回來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