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她怎麼在這兒?她不是在京城嗎?
月如一轉頭,就看見如夫人滿眼震驚和驚喜的看著她,腳步急切的往這邊來。
月如也鬆開林子墨的手,往她那邊去,“師傅,你怎麼在這裏?”
京城不是還有藥堂,她怎麼離開了?
如夫人高興的抓著她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好一番,這才眼眶紅紅的看著她說:“還不是仙仙,這一病不起,連床也下不了,京城裏看遍了名醫,卻一點法子也沒有,我尋思著睿兒家裏的太爺爺見多識廣,就想去江南給仙仙看一看的,誰承想你們倆居然也在這兒?”
如夫人看著緩緩跟來的林子墨,想著他不是去京城的國安寺了嗎?怎麼是在這兒的?
再看看月如就知道他定是使了金蟬脫殼的計策,這孩子對月如還真是一門心思,可惜了,林家老太太逼著他簽了娶表妹的文書,這白紙黑字的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呢,想想就替他們發愁。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兒了,這兩個孩子現在在一起能快活一天便是一天,她也不去提那些傷心事兒了,想著就說:“月如,你們這幾天住在哪家客棧?這船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一會兒去我那兒,咱們好好說說話。”
“師傅,我們住來福客棧,您呢?”
“巧了,我們也住來福,許是你們來的早的緣故,我們沒在客棧裏遇見。”如夫人來江邊看一看,船什麼時候能走,畢竟仙仙這病一天拖一天,到時候肌肉萎縮了,怕是一輩子都走不了了,所以她也著急。
一輩子隻有這一個女兒,雖說沒有在身邊養著,可到底是親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變成廢人。
師傅也住在來福,那就是說祝仙仙也住在來福月如覺得自己無法麵對那個將自己陷害入大牢的女人,她如今臥病在床,她心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也不恨,但是她也絕對不想歡迎這個女人。
可是師傅在總不能視而不見的,畢竟是師傅的親生女兒,她的掌心明珠,為了避免師傅知道這件事,或者起了什麼疑心,胡思亂想,還是要去看一看她的。
“師傅,我們方才問過了,船這兩天是不開的,估計要到幾天以後才會開船,江邊風大,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既然你們問過了,那我就不去問了,走吧,回去喝杯茶,我們慢慢說。”
一路走來,林子墨一路扶著她的肩膀,腳下的路很多,石子有些不平坦,萬一她一不小心摔跤在碰到手臂,那就不好了,如夫人隻當是他們小兩口恩愛並未多想。
回到客棧,如夫人先回房去看祝仙仙有沒有什麼需要,月如和林子墨回房去換鞋喝杯茶,這才往如夫人他們的房間去。
他們住的房間挺大的,擺設也要精致一些。一進門便看到柱子兩旁都掛著淡金色的簾子,轉過去之後,就看見一架雕花屏風,屏風後麵就是祝仙仙的床了。
月如的腳步很輕,進去的時候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如夫人和祝仙仙都沒有察覺。
祝仙仙臥病在床,似乎是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決的,月如隔著半透明的屏風,看著如夫人,似乎在給她換濕了的褲子
那樣一個活潑張揚的女孩,如今在床上不能動彈,一定都要別人伺候,這種滋味想必也不太好受。
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害死了一條無辜的人命,還差點害得自己也月如覺得她有如今的下場,也很正常。
看著如夫人,似乎給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在喂她喝什麼東西,月如這才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祝仙仙不知道如夫人在外麵遇到了月如,一開始她喝了一口東西,覺得門口那邊似乎過來一個人影,眼珠子轉過來,就看見月如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裙子,隨著她走過來的腳步,裙擺一搖一晃的,十分飄逸美麗。
嘴裏的東西還未咽下去,登時便嗆住了,她咳了半天,嗓子嘶啞,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雙眼圓瞪的看著月如一步步的走近。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裏?她離開京城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祝仙仙說不出話來,身子躺在床上,僵硬的一動不能動,隻有一雙眼珠子甚是靈活,滿是怨毒的看著月如,如夫人頓時覺得她不對勁,似乎很是生氣的樣子,扭頭一看是月如來了,當即便放下手中的碗,笑著起身說:“月如,來。”
月如笑著,眼神卻落在祝仙仙身上,看她如今消瘦的不成人形,那一雙眼卻依舊滿含惡毒的看著自己,她心中暗自歎口氣,這個祝仙仙,這輩子怕是也不會有悔改自己做錯事的一天。
她害自己不要緊,想弄死自己不要緊,可她錯就錯在,害了一個無辜人的生命,卻一點悔過之心也無!
這一刻月如覺得若是這輩子她都不能好轉,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就依著她的性子,若是有一天在和孫睿糾纏在一起,不知道要害多少在孫睿身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