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登記!那人看著三十來歲的樣子,黑黑的個子也不高,背也有點駝,我瞧著跟登記的不大符合,估計是用了假名字。”
客棧老板說著,便拿出前台的登記本兒來,官差看了看,搖搖頭說:“李雲?四十五歲?家住成縣柳子村?我在這方圓十幾十裏辦差這幾十年還從沒聽說過有一個成縣柳子村的,你們的小二呀,登記的時候,都不覺得這有問題嗎?”
“這登記信息一看就是假的,人也跑了,如今上哪去找去?”
官差就在那邊訓老板,說實在客棧不過是著了火,有一個姑娘被燒了腿,一沒把客棧燒毀,二也沒出人命,這三人都跑了,早就跑的沒影了,身份信息一應都是假的,就算是有畫像,那排查起來也是千難萬難,這要往哪兒去找?
孫睿一聽他們這麼說就知道這是不打算找了,即便是把這個事情立了案,回頭官府那邊也肯定是不會抽掉人手去查的,想著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便拉過那官差,偷偷的塞了點銀子。
那官差見這人還挺識趣,有利可圖,揮手便帶著人走說:“去把犯人的畫像畫下來,然後派人出去找,居然敢在客棧裏放火,定不能叫這窮凶極惡之徒給跑了!”
官差帶著人走了,房間裏頓時恢複了安靜。
月如在床上疼的難受,臉色慘白慘白的,燒傷向來是最疼最難熬的,即便是用了些止疼的東西,可是那火燒火燎的感覺一直在小腿上縈繞著。
若不是她常常受傷,對疼痛早已經有了高的忍耐,此刻被燒成這樣,說實話,換成誰都要被疼哭的。
孫睿將溫水蘸濕了帕子過來給她擦臉,擦手擦脖子,因為太疼,臉上脖子上總是有些細汗,身上一定是有的,可是她如今清醒著,孫睿也不好說,要給她換衣裳。
畢竟男女有別,師妹也不會允許自己給她換衣服,再說了,她腿燒傷不是特別嚴重,也不是不能起來活動,還是叫她自己換,也免得尷尬!
“師妹,聽官差那口氣,人怕是找不著了,那你自己心裏有沒有一點預感,這是誰做的?平白無故的,不會有人專門對你下手的,定是和你有仇的人。”
他仔細的想了想,應該不會是祝仙仙。
一來,她現在還沒徹底好,二來她也不知道自己來找月如了,更何況這幾天兩岸來往的船隻都不曾走動了。
所以就算她知道自己來了這兒,也應該不會有這麼快的下手機會,畢竟他走的那時候她還在床上話都說不出來呢!
月如想了想,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諷刺的笑:“除了京城裏那位白姑娘還能有誰?子墨才回去不久?想必是知道我一個人在這裏,所以,又不放心了吧!”
孫睿聞言也覺得像是,畢竟林家那群人才回去不久,人多嘴雜的白依依若是想知道師妹是否在這住著,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派個人到這邊來下手,十來天也就到了,正好和子墨回去這一段時間也搭得上,說是她恐怕也沒冤枉了她!
歎口氣,知道了又如何,如今師妹不能進京。再說了,白依依可是有那位林家老太太護著,要不然子墨也早就能把她給料理了,可惜呀!有個護身符在,如今明知道是她做的,也奈何不得!
就跟祝仙仙一樣,若不是師傅的女兒,她早進牢裏了!
京城,小玉拿著一個紙條,匆匆的回到了房間,進去便看見白依依正在窗台處修剪花枝。
她走過去,將那紙條遞給白依依說:“小姐,那人回信了,說是沒把人燒死,但受了重傷,估計也離死不遠了!”
白依依拿著那紙條看了看,登時便氣得撕了扔在地上,小玉便急忙蹲下去撿,這東西即便是撕碎了,也不能被人給看見了。!
“真是廢物,說好了要那個賤人的命,怎麼隻不過是把她給燒傷了,還沒弄死?這個該死的男人,拿了我的錢卻不給我好好辦事兒,一刀下去就能了結了,怎麼又放火燒了?”
小玉將那些紙撿起來,放在香爐裏燒了,這才說:“許是怕用刀劍殺了人,後麵官府查起來怕惹火上身,所以才想放火燒來掩蓋,誰知道那賤人命好,居然沒被燒死,真是可惜了!不過小姐,其實咱們也不必太過緊張,反正那賤人又不能回到京城裏來,以後公子在京城裏不得出,遲早會忘了她!”
話是這麼說,可是事情也不一定就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如今表哥心心念念著那個賤人,成婚之後也不一定會和自己圓房,所以她總是忍不住。
這一次又沒能要了那賤人的命,下次想要動手,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那賤人也不可能傻的一直住在那個客棧裏等她再去下手。
她歎口氣無奈的說:“幸好她不能回京城來,否則表哥指不定還真的會把她養在外頭來惡心我。若是那樣的話,我再想動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小玉聞言笑笑說:“小姐,你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兒啦,這眼下婚期馬上就到了,您的嫁衣也送過來了,要不然你先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