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進來怎麼不敲門?”月如急忙用衣服將自己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回頭去看門的方向,本來在門後的門栓,因為孫睿過大的力氣,居然被弄斷了!
他得多急多慌,多用力才能把門栓給撞斷?
孫睿腦子裏依然閃現著那個瘦弱光潔的背部,聽聞那一聲尖叫,下意識的便轉過身來,可是那個畫麵卻在腦子裏久久揮之不去,他有些愣神。
聽見月如這一聲質問,久久的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月如我我來是和你告別的,我家裏來人了,說我研製的新藥出了一點問題,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孫睿說話的時候依然背著身,聲音裏有些慌亂,想了想又說:“我上次熬製的藥膏就在你床頭放著,你每天適當的塗抹,還有那些藥,每天喝三次,再喝個六七天就差不多了,我這一去怕是要十天半個月才能過來。你不要在著急,就在這裏一邊養傷,一邊等著我和子墨回來。”
孫睿囉裏八嗦的交待了一通,這才小心翼翼的回頭瞄了一眼,隻見月如已經裹緊了衣裳,沒露出些什麼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赫然的看著她說:“師妹,你別生我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得立刻走了,你身上還有銀子嗎?我留一點給你?”
說著,便將身上的銀袋子掏了出來,扔在了屋子裏的桌子上。
“不用了師兄,銀子你拿著走吧,子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許多,足夠我用了!”
說實話,自從跟著子墨進京之後,她身上便再也沒有缺過銀子了,哪像以前一樣,半兩銀子身上都沒有,窮的可憐。
孫睿卻不管這些,將銀子放在那兒,說一聲我走了,就匆匆的走下了樓梯。
月如攥緊錢袋子緊跟著出去,就看到他已經到了樓下,她在欄杆上看著他和一個中年漢子一起出了客棧門口,還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目光裏盡是些揶揄的笑意。
“下次再敢不敲門,定不饒你!”月如小聲嘀咕著,言語裏卻是無奈的笑意。
陳叔也回頭看了一眼,隻見那姑娘麵容清麗,雙眼澄明,一看就是善良的,難怪自家這小公子一聲不吭的跑過來,追著人家要伺候人家。
隻不過聽如夫人說,這姑娘也有了人家,歎口氣,小公子這怕是一腔情絲,付諸流水呀!
夜色深沉透了。
城中,林府。
送走了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們,府裏總算是恢複了寂靜,前頭小斯和丫鬟們正在忙著收拾殘局。
酒菜的味道濃鬱的彌漫在廳裏的每一個角落,丫鬟們收盤子,擦桌子,小廝們收桌子收椅子,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後麵的婚房裏,白依依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小玉,叫人去看看表哥他怎麼還不過來掀蓋頭?這都什麼時辰了,難不成要讓我一直坐在這裏等到天亮嗎?”
等了將近一天,還沒見他一個人影,再加上白天它不出來拜堂,叫自己抱一個公雞拜了堂,這一來,白依依已經有了脾氣,話語裏已經滿是不耐煩,小玉聽出了小姐心情不好,抬起腳步便往外去。
門外站著兩個喜婆,正在嗑著瓜子兒,小聲的說著話,也奇怪新郎官怎麼到這個時辰還不來,小玉見他們立即到:“沒事進去服侍少夫人,少在這裏閑磕牙!”說著離開了。
但是小玉也不傻,知道現在如果是去那邊院子的話,表公子肯定是請不出來的,所以她直接往老太太這邊來。
老太太忙了一天是累的不行,眼下還沒將所有的女眷都送走,還有一個平日裏自己相好的老夫人,兩廂正在這裏說著話,她其實心裏也著急,直到今夜兩個孩子的圓房大事耽擱不得,可是客人不走,她怎麼能走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