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起初還要勸止自己的小師妹,但看無憂王倒是很縱容,也就不再管了。心怡這幾次和無憂王相處,慢慢發覺這個年輕的齊國王子,有些叫自己琢磨不透: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對任何人和事都是那麼寬容。但想起無憂王自己威壓,卻讓自己感到喘不動氣,特別是在大都,無憂王不動聲色間就殺掉風神穀的一名高手,想到這些感到無憂王又是那麼讓人不寒而栗。
無憂王並不知道心怡心裏在琢磨什麼,看何止跑到人群裏去了,就轉頭看著心怡說道:“心公子,你的小廝這樣亂跑,是會跑丟的。”心怡抱歉的笑笑,對無憂王說道:“那就請公子陪我去找她回來吧!”說罷就和無憂王也跟著何止向那人群走去。
人群圍成一個圈子,無憂王和心怡找稀疏的地方站著,往裏看。隻見裏麵是一對父女,父親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正在敲著鼓點,嘴裏喊著:“各位父老,今有我父女二人來到貴寶地,向各位父老獻藝,各位父老瞧著還好就給我們父女喊個好,再有那仁愛的君子、父老,肯賞幾個小錢,也夠我們父女糊口!閑話少說,我們父女這就獻醜了,還請各位父老多多擔待。”
隨著中年男子的話音,場中一個十六七歲年紀的女孩,敲了幾棒鑼,然後把銅鑼一放,來到場中,做了一個起手禮,就幹淨利索的打了一趟拳。
周圍有那愛起哄的少年,就紛紛喊起好來。此時,何止和看到心怡和無憂王,就繞過來,站在一起往裏看著,前麵有三兩個人擋著何止,這小丫頭就用手分著,擠到前麵去。那幾個人還待嗬斥,何止就往呂征一指,人家看見呂征的身形,也就把嗓子裏的話咽下去,繼續往場裏看著。
場中的女孩子練了有三五趟拳腳,待住了身形,看著臉上已經紅撲撲的,鬢角有細汗流出。那中年男子就拿起銅鑼,向人群走來,挨個的討要賞錢。有看客掏出幾個銅錢,叮叮當當的扔到銅鑼裏,也有的人在哪中年人走到自己麵前時,就轉身走了。
何止老早就回身向無憂王伸出手,無憂王看著她,輕搖著頭,就回身看看呂征,呂征從隨身的錢袋裏取出一塊碎銀,遞到何止的手裏。何止拿了那塊碎銀就巴巴的等著中年男子過來。
那中年男子還不等走到這邊,就被一個少年伸手抓住銅鑼。中年男子一愣,看著那少年的樣子,知道是遇到本地的潑皮了,就趕緊陪著笑臉,說道:“這位英雄,不知道怎麼稱呼。”
那少年斜著眼就說道:“你這漢子,好不懂規矩,你來這晉祠街麵上,也不去拜拜我們大爺,就這麼開場子,這是不把我們大爺放在眼裏呀!”
那中年男子急忙嗬嗬笑著,小心的解釋道:“我們父女初到寶地,不知道大爺的處所,少了理道,是我們不對,我們父女耍完這趟功夫,就隨您去拜會大爺!但不知大爺的名諱怎麼稱呼?”
那少年就冷哼著說道:“我家大爺就是這晉祠有名的淨街虎,誰不知道到了這晉祠街麵,要想耍什麼,都得先去我們大爺那裏掛號,得了我們大爺的知會,才能上街。你這漢子實在是不懂事,壞了規矩。”
那中年漢子常年行走江湖,自然知道各地都有那欺行霸市的潑皮,聚眾霸占著一處,收些往來藝人的份子。今天他和女兒是第一天到洛城,來晉祠獻藝,還不曾拜會此地的街霸,現在見這少年如此說,就趕緊把銅鑼裏的十幾個銅錢撿出來,遞向那少年,說道:“這位英雄,是我們父女的不是,這是今日剛收到的幾個小錢,就先給您喝茶吧!”
那少年不屑的瞅瞅那幾個銅錢,說道:“你這漢子,是要打發乞食的嗎?這幾個錢能夠什麼?”
那中年漢子就有些語塞,喃喃的說道:“我們父女今日第一場獻藝,還不曾收到幾個錢,就隻這些了,還望英雄海涵!”
那少年就看看場中的女孩,邪邪的一笑,說道:“我家大爺喜歡年輕的姑娘,你要想在這晉祠上開場子,就讓你家姑娘去我們大爺府上過一夜吧!”
那中年男子連聲說:“使不得,使不得!”那場中的女孩一聽,臉色更紅,眼中已含著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