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鸞不動聲色的一揮手,流蘇和牡丹二人退了出去,房間裏沒有了人,沈青鸞凝眸望向那桃花眸微眯,妖治異常的家夥。
“淩榭?你?”
她一開口,蘇榭便抬手舉止了她,慢吞吞的說道:“小鸞兒,現在我已經不是西玥國的寧王爺淩榭了,西玥國與我再無關係。”
他對西玥國一點感情都沒有,這一次重回西玥,讓他真正的對西玥死心了,從此後,世上再沒有淩榭二字,有的隻是蘇榭。
他如此一說,沈青鸞便明白了,他是重新回到了淩霄宮了。
“蘇榭,你大晚上的過來是有事嗎?”
蘇榭笑得好像一個迷人的妖精,盯著沈青鸞的瞳眸裏滿是浮沉的幽光,忽地卻通透無比,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似的,他尊重其事的問道。
“小鸞兒,我們還是朋友嗎?”
沈青鸞盯著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如若我們站在同一邊,你將永遠是我的朋友,如若你和我站在對立麵,我們就是敵人。”
這句話是警告蘇榭,如若他對付鳳無憂,那麼無疑他將是她的敵人。
蘇榭看她一副護短的樣子,心裏微微的升起嫉妒,忽然便想到了淩霄宮的小啞七,心裏十分的後悔,怎麼當初自已就沒有發現她的身份呢,如若發現了她的身份,也許便是她和他的情份了,可惜終究是一步錯過,終身不相守。
現在看她的神情,她分明是喜歡鳳無憂的,所以他是徹底的沒有機會了,而他也坦然了。
“你喜歡上他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多少還是有點刺痛,但已經坦然了。
沈青鸞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是定定的望著蘇榭,隻到他妖魅而笑。
“好了,我回來便是幫他的,我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蘇榭從椅子上躍下來,身上的黑色披風在半空飄舞,就像暗夜中的妖魂,閃身便往外走去,同時的扔下一句話:“我會幫他的。”
沈青鸞聽了他的這句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對於鳳無憂所要做的事情,越發多了幾分肯定,。
天機閣的人全都過來了,想必都是厲害的家夥,現在蘇榭也過來幫他了,他的勝算更大了,所以她不用擔心了。現在她擔心的是自已,要不要這時候離開呢,省得成為他的累贅而落入敵人的手裏。
沈青鸞正想著,門外流蘇和牡丹走了進來。
“小姐,蘇祭司呢?”
“喔,他去有事了。”
沈青鸞隨意的開口,然後望向流蘇和牡丹:“我想離開離王府。”
她一說,流蘇臉色難看了,大驚失色:“小姐,你離開,隻怕王爺又要發瘋了,”先前她可是看到鳳無憂有多恐怖冷酷的。
沈青鸞歎息了一聲,輕柔的說道:“我是怕我留下來成為他的累贅,眼看南疆國便要風起雲湧了,我若留下,就是給別人攻擊她的機會。”
流蘇一聽,住口了,一言不吭。
牡丹卻說道:“主子,其實你不必擔心,從今日開始,我和流蘇二人陪著小姐,照顧著小姐,至於其她的六人隱在暗中保護小姐,當日姑姑可是授了我們一個陣法,名七煞陣,這陣足以對付江湖上一流的高手,我們會保護小姐不受到傷害的。”
沈青鸞聽到了這裏,總算略放鬆一些心。
流蘇高興的開口:“小姐,你千萬不要再離開了,若是離開,王爺隻怕又要抓狂了。”
“好,我暫時不走。”
沈青鸞眼裏耀起一道烏光,她決定了,是福是禍她都陪著鳳無憂一起度過去,至於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是等到解決了這些事情再說吧。
離王府,景闌院,一片寂靜。
四周雅雀無聲,手下遍布在各處。
一間雅致的書房裏,亮起了一盞燈,燈光之下坐著幾個各有特色的青年男子,或坐或躺或歪或靠,個個都沒有說話,隻是每個人的臉色都有著蕭殺之意。
這五個男子正是淩霄宮天機閣的人,是帝釋天的智囊團,平常他們分布在五國,統管各地的事情,除非偶爾的回淩霄宮去,別的很少聚在一起,這一次算是難得的聚在了一起。
五人中一個風流倜儻的家夥一邊晃著紙扇一邊調侃的掃視了房間的其他四個人。
“燕邪,你說,宮主怎麼好好的成了南疆國的離王爺了?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這說話的人名寧朝暮,待在東璃國,此人外表看上去十足的風流紈絝子弟,不過細看他的眼睛,卻隱著層層的精光。
至於被他點到名的叫燕邪的家夥。卻是一個很邪氣的角色,正用一隻如玉的手輕撩自已的墨發,說不出的性感妖嬈。
他聽了寧朝暮的問話,挑高了冷哼:“宮主想當南疆的皇上了?”
他一說出來,另外一名很冷的男子,長相清信雋,微微的有些瘦弱,不過那一身的冰冷卻讓人知道他不是個好招惹的角色。
“宮主一向對這些皇位不屑一顧,他什麼時候想過當什麼皇上,這皇上哪有淩霄宮的宮主逍遙自在。”
冷臉的清雋男子冷哼一聲,他名齊藤,待在北瓏國。
這五個人乃是鳳無憂的得力手下,這些人都是被家族遺棄的,或是庶子,或是無用之物,但是被帝鳳無憂帶回淩霄宮後,用各種丹藥輔助,再教他們上等的武功,然後讓他們在江湖上曆練,這幾個人現在每一個都是很厲害的人,不但是厲害的人,還都很精明。
幾個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輕盈的腳步聲,幾乎踏步無痕,門簾一響,房間裏先前坐著的幾個人,全都刷的一下起身,那整齊的動作,不亞於軍隊的下屬見到首領,恭恭敬敬的。
門外走進來一身白色錦袍的男子,如玉般精致的麵容,上麵卻攏著冰冷陰驁,可是這似毫不影響他的風華,越發的像一個優美的勾魂奪魄的修羅。
“你們都過來了。”
“是,宮主,”
房間裏的五人,不管是誰,對於眼麵前美得像天仙似的宮主,都是必恭必敬的,因為他們的武功再厲害,在宮主的麵前,那也是不屑一顧的,宮主練的可是靈功,不但出神入化,而且還擁有著靈識,眼睛在夜晚裏能夜視數百米,他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鳳無憂臉色微暗,緩緩的走進房間,然後示意站著的幾個人坐下,。
寧朝暮是五人中最會熱絡場麵的,所以等到鳳無憂一坐下,他便笑著開口說道:“宮主,你好好的怎麼成了南疆國的離王爺了,宮主這是打算做南疆國的皇帝了。”
隻要宮主願意,一聲令下,他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定然要把現在皇帝給打落馬。
鳳無憂掃了一眼房間裏的五個人。
寧朝暮,燕邪,段卿,齊藤,還有姬棠五個,這五個可都是他培養起來的精英,每一個都很厲害,又有腦子。
“今日本王之所以把你們調回來,是因為本王要做一件事。”
鳳無憂說到這裏停下來,臉色攏上了一層血煞之氣。
房內幾人一言不吭的等候著。
“我要除掉南疆國的皇帝和皇後。”
他的話一落,寧朝暮便吹了一個口哨,張揚的叫起來:“宮主,你這是真打算弄個皇帝當當了。”
鳳無憂抬眸冷冷的掃了寧朝暮一眼,這家夥立刻頭皮發麻,不敢吭聲了。
一側的燕邪邪邪的笑起來:“寧朝暮,你有點腦子好不好,宮主話還沒有說完呢?”
寧朝暮一聽他的話,死命的瞪他,然後提醒他:“這話題好像是你先說的吧。”
燕邪涼涼的開口:“我那是挖坑呢,可惜你偏往坑裏鑽。”
“你說誰往坑裏鑽?”
寧朝暮的臉色變了,大有找燕邪拚命的意思,兩個人眼看就要掐起來,打鬥一番了。
一側的姬棠深沉的警告他們:“宮主似乎有事要說呢?”
寧朝暮和燕邪二人一抬首望向鳳無憂,便看到鳳無憂眼裏擾著暴風狂雨,似乎要暴發了,兩個人不由得頭皮發麻,立馬一言都不敢吭了。
鳳無憂瞪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
“其實我對皇位根本不稀憾,但是最近我才知道自已的身份,我乃是南疆前女帝鳳華女帝的兒子。”
“什麼?”
房內幾道驚呼聲,然後個個相視起來,對於南疆國的鳳華女帝,他們都有聽說過,聽說她是個驚才豔豔的人物,雖是女子,卻如男子一般足智多謀,南疆之所以有今日這般鼎盛,也與她的關係離不開,聽說她十三歲便披甲上陣,帶兵打仗,攻了四周的好幾個小國,才使得南疆逐步的成為強國,後來老皇帝過世的時候,不顧世俗的眼光,讓這個女兒繼位,成了這大陸上有史以來最有盛名的女帝,隻不過女帝突發暴病而亡,舉國致哀。
那時候真正是遍體白色,舉國上下都門前掛白紗,一眼望去,遍地縞素。
“宮主,那你打算怎麼做?”
段卿開口,他是一直待在南疆的人,對於南疆的情況可是十分了解的。
“眼下南疆國真正掌權的可是皇後,她手裏不但有金衣衛,還有一個智囊團,另外背後還有木石族的人支撐著,這木石族的人可是擅於使毒的,聽說他們所製的毒都是來源於山林中的毒花毒蟲,有很多根本沒法解。”
段卿的話落,房內幾人臉色都暗了,然後他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