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不要和我談……”
突兀的鈴聲響起，嚇得顧瑤一個激靈，頓時回過神，身子一矮，躲開了陸司霆的“攻擊”，手忙腳亂的從包裏拿出手機，“我……我接個電話。”
陸司霆：……
顧瑤臉上的熱氣都沒散去，看到來電顯示，是醫院那邊打來的。
電話不停得在屏幕閃動，彰顯著電話那頭的焦急。
顧瑤心裏那點粉紅泡泡瞬間消散了一多半，連忙按下了接聽鍵，“喂？”
“姐，娘突然不行了！現在……現在推進手術室了！爹也突然暈過去了，姐姐，我怕……”
電話點頭傳來了劉天陽的哭聲，小家夥顯然是被嚇到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什麼？！”顧瑤一驚，連手機都險些拿不住，幸虧陸司霆在她身旁，伸手扶住了她。
顧瑤定了定神，放緩了語氣，“別怕，姐姐馬上就過來，你別怕。”
掛了電話，剛剛的鎮定瞬間像是在一瞬間被抽離，她的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
看到小家夥這個表情陸司霆也意識到事態嚴重，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沉聲道，“怎麼了？”
“我……我娘她……”
顧瑤說不下去了，整個人都抖得厲害。
幸虧還有陸司霆在身邊，他直接拿出手機通知蘇沐過來接他們，又伸手輕輕撫著顧瑤的背，“別怕，有我呢。”
顧瑤顯然有些慌了，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遇到生死這樣的大事，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直到坐上車，她的身子都止不住地顫抖。
陸司霆握著她的手，幹燥而溫暖的掌心握著她冰涼的手，堅定而有力。
“陸司霆，怎麼辦……我娘會不會死？我已經……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會這樣？我……我是不是真的是個災星？”
小家夥的鼻尖紅紅的，眼睛也是紅的，眼神失焦，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對。
陸司霆心頭一緊，幾乎沒有思考，將人攬到了懷裏，聲音低沉卻篤定，“當然不是。”
顧瑤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陸司霆的安慰聽進去了。
到了醫院，吳翠萍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就連劉父也被安排到了其他病房治療，劉天陽經曆了最初的驚恐，現在由蘇沐陪著，看著也比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好多了。
顧瑤的臉色蒼白，卻在看到弟弟後，輕輕鬆開了陸司霆的手，麵容冷靜，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慌亂了。
“姐！”
劉天陽看到了顧瑤，直接衝了過來，撲進了她的懷裏，憋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決堤，“姐，怎麼辦？爹和娘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天陽不哭，有姐姐在呢……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瑤擁著弟弟，抬頭，看著頭頂紅色的手術燈，眼神堅定。
明明自己也還隻是個剛剛成年的孩子，明明剛剛還慌亂得渾身顫抖，可現在的顧瑤卻顯得十分冷靜，甚至成了他人的支撐。
“所以……要不要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