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中無法視物，雲凡快速後退半步，掌中聚集了淩厲的玄氣。
“雲凡，你在哪呢？”
白舜天的聲音從前方遠遠的傳來，雲凡半信半疑的向前走去，難道剛才隻是一陣風，他是何時鬆開了自己的手腕。
走出百米，雲凡感覺到似水柔柔拂過，被光線刺的微眯眼睛，眼前的天地皆灰蒙蒙的，似被一層細灰遮住，陰暗壓抑。
一條大江橫隔在兩人眼前，江水漆黑如墨，白舜天站在江邊，他的背影讓雲凡覺得陌生，她已經想不起原來的白舜天究竟是什麼樣子，此刻是那麼的孤傲和憂傷。
打量片刻後走上前去，望著遠處的江麵，一艘小船緩緩遊來，白舜天輕聲念道：“婆娑夢，彼岸行……”
雲凡看向他道：“何意？”
白舜天明亮的眼眸一下子暗淡無光，轉瞬勾唇一笑道：“你看那船到了。”
雲凡蹙眉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靠岸的小船，船夫身形佝僂，滿是皺紋的臉上有些褐斑，他麵無表情的道：“兩位要過河？”
白舜天笑道：“正是。”
“老規矩，掉十條魚給老夫，渡你們過去，魚竿一百金。”說著拿出兩根魚竿，扔到了岸上。
白舜天笑著遞出了兩百金，拿起魚竿走到雲凡身邊低聲道：“按他規矩辦，跟我來。”走到一處礁石上坐下，擺出一副釣魚的優雅模樣。
雲凡眸光一閃，坐在一旁拿過了魚竿，低聲道：“那江我們飛過去不過片刻，為何如此？”
白舜天湊近幾分笑道：“我們不這樣做，壞了規矩，便哪條道都走不通，琉璃盞的消息從何來？他們的道都是串著的。”
雲凡眸光一閃，盯著他的眼睛道：“你很了解？”
白舜天嗬嗬一笑轉過臉去，又回眸睨著她道：“想知道？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雲凡邪魅一笑道：“若是你敢騙我，耽誤了時間，你就永遠留在這吧。”
白舜天瞬間靠近她，目光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雲凡一怔，兩人的臉隻有一指的距離，他邪笑道：“若是如此，我會把你留下陪著我天長地久。”
雲凡震驚不已，呆滯的望著他，黑霧中的靠近是他，也是這般距離，熱氣熏著她，雲凡沉聲道：“你的修為何時這麼高了？”
白舜天眼珠轉動掃視著她臉上的每一寸，從黑亮耀眼的眼睛，到精致的鼻子，到紅潤的嘴唇，心中忍不住悸動，緩緩低頭。
啪！
雲凡心裏緊張的跳著，冷聲道：“白舜天，你逾越了。”側身轉到了另一邊。
差一點，就嚐到了。
白舜天眼中風起雲湧，片刻後又沉靜下來，盯著雲凡的後背看了兩秒低聲道：“對不起。”
兩人誰都不說話，望著黑色的江麵思緒輾轉。
半個時辰過去，一條魚都沒釣上來，雲凡將魚線提了起來，蹙眉看著直直的魚鉤，沉聲道：“白舜天，你沒搞錯吧，這魚鉤能釣魚？”
白舜天沉著臉不說話，輕輕一甩，半米長的紅色赤尾魚被甩到了小船上，船夫一招手收了起來。
雲凡看得清楚，他的魚鉤也是直，雲凡用神識查看，魚鉤上有一團玄氣，待赤尾魚上鉤後，那團玄氣似黏住赤尾魚，讓它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