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醫治榮貴妃,有一件事,衛錦不知當說不當說。宮中人多嘴雜,萬一被人傳出去,指不定鬧出什麼禍事。
於是,她起身,靠近容懷錦。抬手掩嘴,湊近他的耳邊,“榮貴妃中了蠱,一種可以控製人感情的蠱。爺您之前說榮貴妃有心絞痛,我覺得多半跟這個蠱有關。”
容懷錦神情微滯,他就跟木頭似的杵在那兒,連衛錦是什麼時候坐端正的都不知道。
察覺到容懷錦的不正常,衛錦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爺您沒事兒吧?”
驀然回神,容懷錦忙不迭回了一句“我沒事”。他有些慌亂地喝了一整杯茶,意圖將臉上的燥熱降下去,沒曾想,竟越來越燙。
在邊上將情況盡收眼底的白蘇抿唇失笑,送上一壺冷水,“戰神,喝這個消熱。”
為何要消熱?
衛錦一頭霧水,正欲開口,卻被容懷錦搶先一步,“本王要去見父皇,母妃這邊,就麻煩衛姑娘了。”
不等衛錦回話,他匆匆轉身朝外走。步伐淩亂至極,在下台階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
……
“皇上,戰神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福公公在收拾奏疏時,小心翼翼提了一句。
九啟皇帝這才想起容懷錦還跪在禦書房外。
看在榮貴妃的麵子上,九啟皇帝給了容懷錦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三日之內,揪出殺害薑世鈞小妾的真凶。否則,繼續禁足。
由福公公將話轉告給容懷錦。末了,福公公小聲說道,“彈劾之事來得太突然太蹊蹺,皇上心裏其實是懷疑的,隻是缺個台階下。”
容懷錦頷首應下。待離開了禦書房,他才任由冷笑浮現在臉上。父皇心裏若是懷疑,就不會對他說出那些話。
在父皇眼裏,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民心所向,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到底缺的是台階下,還是想他這根眼中刺消失,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在離宮之前,容懷錦命白蘇千萬要照顧好衛錦,如果出了什麼狀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他離開的時候,衛錦已經在長禧宮的偏殿歇下。
不想打擾她,容懷錦便隻站在門口道了一聲別。
跳動的燭火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出現短短一瞬後,便又恢複了往日的黑暗。衛錦沒了睡意,靠在床頭,始終望著門那邊。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看見,難道是她的幻覺?
是夜,衛錦無眠。
翌日,她給榮貴妃看診後,借著拿藥的名頭,兀自去了太醫院。
韓籍見到衛錦,甚是喜悅,“衛姑娘早上好!”
衛錦頷首回了一句早上好,走進屋裏,她才問道,“韓太醫可否看看我這眼睛,是否有看見的可能。”
韓籍皺緊眉頭,“衛姑娘這眼盲可是天生的?”
衛錦回道,“在我的記憶裏,我一直都是看不見。”
韓籍拱手,“恕我冒昧,請問衛姑娘對自己的爹娘可有印象?”
師傅說,她的爹娘死在戰亂當中,說是她受到了驚嚇,將從前的事都忘了。這件事,師傅隻當著她和子苓的麵說過。她也從未跟其他人提起過。
“不知韓太醫何出此言?”
說起醫治榮貴妃,有一件事,衛錦不知當說不當說。宮中人多嘴雜,萬一被人傳出去,指不定鬧出什麼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