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妃攥緊被子，“你去乾坤殿就是送死！”
衛錦抿唇失笑，“沒試過，貴妃娘娘怎知我此行是去送死？若我出了宮，就是給貴妃娘娘找麻煩。貴妃娘娘尚在病中，不能再雪上加霜。”
叮囑白蘇千萬要照顧好榮貴妃，衛錦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長禧宮。
榮貴妃紅著眼睛死盯著衛錦離開的方向，“她怎能不把本宮的話當一回事？！”
白蘇一邊掖好被角，一邊溫聲勸道，“奴婢認為衛姑娘說得對。眼下的局麵是一個僵局，戰神看似和薑世鈞聯手，今日卻隻有薑世鈞帶兵入宮。戰神心係百姓，不願九啟大亂。但戰神卻背負了很多莫須有的罪名，皇上在位一日，戰神的冤枉就別想洗清。此時此刻，戰神心中肯定很是掙紮。”
她都能懂的道理，娘娘如何不懂？
白蘇明白娘娘隻是想為戰神留下心上人，可目前的情況，必須要有一個人去打破僵局。
過了這麼會兒，乾坤殿那邊都沒傳來別的消息，可見薑世鈞並不打算要了皇上的性命。
衛錦到乾坤殿的時候，聽見男人的嚎啕大哭。那是一個胡子灰白的男人，坐在地上涕泗橫流，他懷裏抱著一身素衣的薑皇後，薑皇後的脖子上有很深的上吊痕跡，甚是駭人。
“你怎麼過來了？”九啟皇帝眉頭緊鎖，眼眸裏盡是深沉之色。
衛錦站在門檻外，“皇上命我留在乾坤殿偏殿，現在榮貴妃那邊無礙，我便回來了，順帶瞧一瞧皇上這邊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
九啟皇帝負在身後的手悄然握緊，淩厲的眼神直逼衛錦，“滾回長禧宮去照顧榮貴妃！榮貴妃要是有什麼差池，朕要了你的命！”
福公公走到衛錦跟前，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奴才送您回長禧宮。”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循聲望去，衛錦見到了玲瓏。玲瓏壓低視線，到福公公跟前行了一禮，“奴婢有要事稟報，不知公公可否容奴婢進去？”
福公公正欲拒絕，玲瓏的一個抬眸讓他神情微滯。
九啟皇帝注意到福公公的異樣，徑直朝玲瓏走近，“何事？”
“啟稟皇上，奴婢有幾句很重要的話必須告知薑大將軍。”玲瓏已經知道衛錦替她易了容，她現在的臉跟已逝的衛夫人有六分相似，單憑這張臉，就可以讓人忽略她的聲音。
如玲瓏所料，九啟皇帝望著她，久久沒有言語。
明明與玉玲瓏更像的人是衛錦，但九啟皇帝還是忍不住對著玲瓏出神。
薑世鈞滿眼嫌惡地盯住九啟皇帝，放下薑皇後，走向玲瓏，“何話？”
玲瓏福身，將袖中的信封遞出，“薑大將軍請看。”
目光觸及薑皇後，玲瓏心口驟疼，迅速壓低視線，幹淨的地麵倒映出兩隻泛紅的眼睛。
“狗皇帝！”
信紙被揉作一團。
薑世鈞震怒的吼叫讓天空中的鳥兒忙不迭撲騰著翅膀飛遠。
挨了一拳的九啟皇帝眼前發黑，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薑世鈞你大膽！”
榮貴妃攥緊被子，“你去乾坤殿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