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臣妾種的蠱，到底有沒有解！”
九啟皇帝驀然回神，肅殺之氣撲麵而來，未等他開口，脖子便被掐住。正欲上藥的福公公被夜清玄眼疾手快拉開，這才避免了誤傷。
容懷錦眼中一片厲色。
榮貴妃餘光輕瞥，十指不自覺地攥緊絹帕。
九啟皇帝察覺到榮貴妃的用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子秀……你殺了朕吧……”
那一日，衛錦跟他說母妃被種了蠱，一種可以控製人感情的蠱，後來他問母妃，不管他如何問，母妃都不肯透露下蠱之人。
不曾想，竟是母妃的枕邊人下此毒手！
此時此刻的九啟皇帝連一隻雞都不如，雞被殺的時候還知道掙紮，他卻毫不反抗，了無生氣。
容懷錦眉眼間戾氣深重，“母妃體內的蠱，到底有沒有解！”
抬手一揮，失去桎梏的九啟皇帝砰一聲撞在床上，腦袋傳來的痛楚讓他久久回不過神。
良久沒等到回應，容懷錦冷聲道，“宣韓太醫！”
……
“姑娘您的傷還沒好，幹嘛又去夜府自討苦吃？”春凝滿眼無奈地碎碎念，手上替衛錦整理衣裳的動作卻沒停。
玲瓏從盒子裏拿出長鞭挽好奉上，“夜夫人的鞭法不僅在九啟出名，在南玄和西臨也是頗有名氣。夜夫人從不收徒，此番能為姑娘破例，說明夜夫人是欣賞姑娘的。隻要姑娘堅持七日，就能如願以償成為夜夫人的徒弟。”
春凝嘟囔道，“鞭子又長又不好使，稍不注意還會誤傷自己，姑娘您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非要學鞭法？”
紅衣烈烈，襯得清淡的妝容別有一番韻味。
自打那日在戰神府醒來，衛錦便一改往日素雅的穿著，日日紅衣。長鞭在手之時，英氣十足，頗有幾分女將軍的架勢。
握住長鞭，衛錦大步流星走出房間，“你們留在府中，我自己去。”
春凝欲跟上，被玲瓏攔下，“姑娘這麼做自有她的打算，我們還是聽從吩咐吧。”
“真不知道那鞭法有什麼好，非要去學。”春凝使勁一跺腳，“昨天的傷還沒好，今天又去添一身傷，我看姑娘是不想下床了。”
玲瓏抿唇失笑，“你小瞧姑娘了。”
春凝狠狠剜了一眼玲瓏，“我待在姑娘身邊的時間比你長，有沒有小瞧，我心裏清楚！你跟在姑娘身邊到底有什麼居心，我勸你最好是老實交代，等我查出來，我可會要了你的命！”
玲瓏福身，“我這條命是姑娘的，跟在姑娘身邊，自然是為了方便姑娘隨時隨地取走我的命。”
目光觸及之前從棲鳳宮帶出來的彼岸花，春凝抬手一指，“當初薑皇後召姑娘進宮看診，為何要給六根金條，姑娘拒絕之後，給的這盆花又是什麼用意？你要是不能一一作答，我會讓姑娘把你趕出戰神府。”
玲瓏恭聲道，“當初皇後娘娘想拉攏衛姑娘，從衛姑娘嘴裏套出容熾的屍體在哪兒。紅色彼岸花的寓意乃是死亡的預兆，地獄的召喚。皇後娘娘出獄回宮，就它開得最盛。皇後娘娘讓衛姑娘將它帶出宮，是給自己絕望的心找一個寄托。畢竟，宮外總是自由的。”
春凝五味雜陳，不再言語。
“您給臣妾種的蠱，到底有沒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