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夫人牽住衛錦的手，“我帶她來給榮貴妃瞧瞧，諸位沒意見吧？”
護國公主的意思，誰敢反駁？
更何況他們正巴不得衛錦來給榮貴妃看診。
眾人齊呼“參見護國公主。”
這架勢，仿佛是見到了皇帝。
衛錦跟在夜夫人身後，畢恭畢敬走至床榻邊。正要把脈時，外頭傳來拜見戰神的聲音，衛錦的手僵在半空中。
頭頂傳來夜夫人的聲音，“你是救他母妃，又不是殺他母妃，心虛作甚？”
衛錦深吸一口氣平複心底的波瀾，開始為榮貴妃把脈看診。
容懷錦走進寢殿，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擋在衛錦跟前的夜夫人，他還未言語，夜夫人嚴肅道，“是我非要帶衛錦入宮，你有什麼不滿盡管朝我身上發泄。”
“護國公主乃是一番好意，子秀怎敢心懷不滿。”容懷錦俯身行禮。
話落，他走至床邊，目光落在衛錦如玉的側臉上。
誰也沒有開口，不知不覺間，偌大的寢殿被安靜充斥。
過了良久，陷入昏睡的榮貴妃突然翻身嘔出一大口黑血，白蘇忙不迭拿出絹帕擦拭，喜極而泣道，“娘娘您可算是醒過來了。”
被汗水浸泡過的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蒼白的雙頰上，榮貴妃虛弱抬眸，抱歉的笑意浮現在嘴角，“都怪本宮……”
“娘娘言重了。”衛錦從荷包裏拿出一粒藥丸遞到榮貴妃嘴邊，白蘇遞上溫水，一起服下。
榮貴妃靠在床頭舒了口氣，餘光掃過一眾太醫，“辛苦你們了，本宮現在無礙，你們都退下吧。”
韓籍也跟著鬆了口氣，帶領大家退出了寢殿。
小太監在合上殿門時，瞥見站在不遠處的容璟，忙恭敬地喚了一聲“十二皇子。”
正欲離開的容璟被這一聲叫得隻能往寢殿去，從小太監身邊走過時，他笑了笑，“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回道，“奴才姓趙名德，大家都稱奴才為小德子。”
容璟頷首應下，徑直朝榮貴妃走去。榮貴妃喚著“璟兒”，眉眼間的溫柔仿佛能夠融化積壓了千百年的冰雪。
榮貴妃給他的疼愛再多，他也會時刻謹記他不是榮貴妃的親兒子。
容璟站定，朝容懷錦拱手，“見過兄長。”
容懷錦淺笑頷首，“方才讓你與我一同進殿看望母妃，你說你有事要辦，怎的旁人喚你一聲十二皇子，你就進來了？難不成在你眼裏，我還不如小德子？”
容璟惶恐，“兄長誤會了。”
榮貴妃抿唇失笑，“璟兒體貼懂事，他謊稱有事要辦，不過是怕打擾你我罷了。璟兒，母妃和子秀都把你當自家人疼，你大可不必與我們拉開距離。”
容璟心中一暖，清冷的語調不由自主溫和了不少，“是。”
夜夫人放下喝了半杯的熱茶，“我還有事，就先帶衛錦離開了。”
為避責怪，衛錦匆匆交代了白蘇幾句關於藥的用量，便跟在夜夫人身後快步離開了長禧宮。
夜夫人牽住衛錦的手，“我帶她來給榮貴妃瞧瞧，諸位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