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懷錦盤腿坐在稻草上，拿出酒倒滿兩杯，“閑來無聊，無人說話。”
夜清玄也盤腿坐下，端過酒杯一飲而盡，“既然知道我有趣，你當時就該為我辯解，而不是和他們一起把我送進牢裏。”
容懷錦眉眼輕抬，“你從哪兒找到洛渝屍骨的？”
夜清玄打了個嗝，“都說了是機緣巧合，所以就是一個很隨便的地方。如果你非要我說個具體，我還真說不出來。”
容懷錦淺酌一口，沒有接話。
或許是酒太香、菜太好吃，惹得夜清玄打開了話匣子。他道，“我當時想過把這件事告訴你，可你當時正在被先帝針對，萬一先帝知道洛渝的白骨被找了回來，肯定會降罪到我和你身上。我倒是無所謂，你可就慘了，萬一被收回兵權，後果不堪設想。”
又一杯酒下肚，夜清玄啃著雞腿，含糊不清道，“我把白骨還給洛家二老，並希望他們離開九啟，完全是為了他們著想。並非是有意趕走他們。”
“是為了洛老爺和洛夫人？”酒杯掩住了容懷錦上揚的嘴角。
夜清玄使勁點點頭，“先帝將洛渝視為禁忌，被先帝知道洛渝回到洛家，洛家二老肯定要遭殃。”
容懷錦眼睛微眯，“可你對洛家二老說的是我之所以會被責罰，是因為他們，讓他們走，就可以避免先帝責罰我。”
一口雞肉堵在喉嚨裏，嗆得夜清玄滿臉通紅。
容懷錦斟滿夜清玄手裏的酒杯，“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猶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夜清玄覺得手中的酒和雞肉一點也不好吃，甚至比他剛才吃的飯菜還難吃。
他咂咂嘴，把東西放到地上，“戰神大可直言，我們之間犯不著拐彎抹角。”
容懷錦將杯中酒飲盡，沉聲道，“洛家二老已經將當日的情形原原本本告訴了本王。上卿大人哄騙洛家二老交出家產，騙他們離開九啟，甚至還安排了殺手除掉他們。本王念及往日情分，這才沒有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皇上，否則上卿大人可就不是坐牢這麼簡單。”
夜清玄心頭一咯噔，渾身上下都不是滋味兒。
雖然他可以反駁，但他不想這麼做。
容懷錦是個聰明人，在容懷錦麵前，他瞞不了太久。
索性，一口承認。
“戰神現在握了我的把柄，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重點是上卿大人準備怎麼做。”容懷錦淺淺一笑，不疾不徐道，“南玄要與九啟議事，讓九啟派人前往南玄，皇上正在苦惱該派誰去。”
此去南玄，恐怕是凶多吉少，朝中大臣應該多不願意前往。
夜清玄也不願意去，他覺得就待在牢裏挺好的，有吃有喝，不被風吹日曬。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我願意去，還請戰神幫我跟皇上說一聲。隻要皇上不嫌棄，我立馬出發。”
容懷錦把另一個雞腿遞給夜清玄，“多吃點，養肥一些，現在瘦得像骷髏。”
夜清玄嘴角一抽，他會這樣，還不是拜他們幾個所賜。
容懷錦盤腿坐在稻草上，拿出酒倒滿兩杯，“閑來無聊，無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