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豔揚著手絹走近白燁，“小公子，你怕我作甚？”
白燁深吸一口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怕你了？”
退到不能再退。
白燁咬緊牙關。
“他還不到十歲，姑娘何苦步步緊逼？”衛錦擋在白燁跟前。
姽豔秀眉微挑，“那我就等他長大，再對他步步緊逼。”掀唇一笑，轉身回了房間照顧小畫。
回巫鹹府的路上，白燁心不在焉，耳畔回響的全是姽豔那句話。
白固看不下去，抬手一敲。
白燁驀然回神，捂著腦袋委屈地抬頭，“大哥你幹嘛？”
“我要進宮，你去不去？”白固抬袖一拂，大步流星走在了前麵。
“我去！我跟你一起去！”白燁脫口而出，“衛姐姐要不要與我們一起進宮看看？”
白固回眸，“那便我們三個人一起進宮吧。”
衛錦把想說的話咽回去，“嗯，一起。”
……
作為三國霸主，南玄皇宮修築得尤為磅礴大氣，踏進宮門，肅然之氣撲麵而來。
衛錦與白燁跟在白固身後，一路上遇見不少向白固行禮的人。
他們兩個人學著對方的樣子回禮。
南玄宮中的禮數與九啟宮中的禮數不大相同，南玄更為繁瑣恭敬。
到禦書房的時候，衛錦與白燁已經累了，他們回了好多禮，腰背酸痛得無法言喻。
白固餘光輕瞥，“自作自受。”
白燁不悅地嘟囔道，“我們這是為了不給你丟麵子。”
白固失笑，“你們是巫鹹府的人，除了皇上，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禮。”
白燁辯解，“那叫回禮！何為有來有往，大哥難道不知道？”
“說得這麼熱鬧，也讓朕聽聽。”
禦書房裏傳出的聲音嚇得白燁渾身一震。
他忙不迭噤聲，低下頭。
冷汗悄無聲息覆上額頭。
白固無聲一笑，推門而入，“微臣參見皇上。”
白燁跪下，“草民叩見皇上。”
衛錦福身，“民女拜見皇上。”
齊朗夜眉眼溫和，“都平身。方才你們在外麵說什麼，也跟朕說說。”
白燁身形一顫，一張嘴哆嗦得厲害。
“他們初來南玄皇宮，被震懾到了。”白固回道。
“原來如此。”齊朗夜笑聲爽朗，他看向衛錦，“衛姑娘在巫鹹府上住得可好？”
衛錦莞爾，“大巫鹹把民女照顧得極好。”
齊朗夜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聽說你把巫鹹府的廚房給燒了，大巫鹹可有跟你生氣？”
衛錦偷偷瞄了白固一眼。
白固笑得溫文爾雅，仿佛他永遠都不會生氣。
於是，她道，“大巫鹹當時特別生氣，罰我們各寫兩千字檢討，限我們第二天一早交到書房，沒交的人就要打掃馬廄。”
齊朗夜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
白固察覺到蝕骨的寒意，喉結滾動，“微臣……可以解釋……”
“她寫了？”齊朗夜放在桌案上的兩隻手悄然握緊。
“……寫了。”白固咽了咽口水。
齊朗夜闔眸，深吸一口氣，“九啟派來議事的人應該快到了，大巫鹹現在就去城門口候著吧。”
姽豔揚著手絹走近白燁，“小公子，你怕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