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責任是守護天機穀，護天機穀周全。”衛錦一字一頓，“我從未忘記過分毫。”
子苓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先穀主的叮囑，您忘得一幹二淨！”
師傅讓她不要動情，更不要嫁入皇室。
那個時候，她認為是師傅太過擔憂，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嫁入皇室。
衛錦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一個音。
“您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您這麼做對得起先穀主嗎？”子苓的話擲地有聲。
掌心撫上心口時，痛楚再度襲來。
衛錦閉了閉眼，咬緊牙關忍住。
子苓拂開她的手，“不準和九啟聯姻！”
衛錦苦澀，“這不是我能反抗的。”
此事乃是南玄和九啟的決定。
“南玄皇帝很疼您對不對？隻要您開口說一句不願意，南玄皇帝是一定不會把您嫁去九啟的。”子苓迫切道，他眼裏的著急都快溢出來了。
“子苓，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衛錦使勁抽回自己的手，後退幾步和子苓拉開了距離，“往後，天機穀就交給你照看了。”
子苓沉聲道，“您才是天機穀的主人，我隻是您的一雙眼睛。”
衛錦話語凝噎。
與子苓初見時的對話浮現在耳畔……
“少主不要害怕看不見，子苓以後就是你的眼睛，子苓會把看見的一切都告訴你。”
心酸漫上心尖。
衛錦抬眸看著眼前的少年，“……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
喉結滑動，子苓闔眸喑啞道，“是我自願做您的眼睛，您不用對我道歉。您該道歉的人是先穀主。”
“小哥哥，買花嗎？”清亮的女聲傳來。
循聲望去，是一個挎著花籃的小丫頭。
她朝子苓笑著，眼眸中的明媚比夏日正午的太陽還絢爛幾分。
“小哥哥，買花給姐姐，姐姐就會開心了。”
“你這些花多少錢，我全買了。”衛錦莞爾。
小丫頭喜出望外，忙說隻要二十文錢。
衛錦一手給錢，一手接過花籃。
小丫頭連連道謝，“姐姐人美心善，和小哥哥甚是相配。”
衛錦娥眉輕挑，“你們認識？”
小丫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前兩天腿受傷，是小哥哥背我回家給我上藥，不然我自己可沒辦法這麼快好起來出來賺錢。”
衛錦又給了小丫頭一錠銀子，讓她再去醫館找大夫瞧瞧。
“穀主這麼看著我作甚？”子苓不自然地別開臉。
“你什麼時候來的南玄？”衛錦眸色漸沉。
子苓輕咳一聲，“也沒多久，你被南玄皇帝帶走的那一天，我跟著一起來的。”聲音越來越低，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衛錦朱唇緊抿，良久也沒吭聲。
子苓悄悄瞥了她一眼，“我隻是想暗中保護穀主。”
衛錦看向不遠處的酒樓，“我餓了，去吃點東西。”
子苓邁開腿跟上，“我那兒做了很多淮山糕，穀主要不要去我那兒吃點？”
衛錦的腳步越來越快，“我怕你的淮山糕裏下了藥。”
子苓語塞。
須臾，他悶聲開口，“我雖不願穀主嫁到九啟聯姻，但也不願看著穀主不開心。我方才那些話不過是發泄情緒罷了，穀主不用放在心上。”
“我的責任是守護天機穀，護天機穀周全。”衛錦一字一頓，“我從未忘記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