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雙瞳清晰倒映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
九啟新帝登基之時，他有十足的把握攻下九啟，但他並沒有那麼做。
可惜九啟不懂得感恩別人的好。
既如此，他也不必看在衛錦的麵子上對九啟留情。
“殺敵一百，賞銀千兩，殺敵一千，賞金萬兩，殺敵過萬，封為鎮國大將軍！朕金口玉言，絕對履行承諾！”
聽見齊朗夜的呼喊，南玄眾將士士氣高漲，一個個奮勇殺敵，就像沒有人性的殺人工具。
王倓胳膊被傷，倒退了幾步。
容懷錦衝過來擊退這一劍，將士手裏的長戟被挑飛，在空中盤旋一圈，刺入主人的心口。
王倓鬆了口氣，“多謝戰神。”
容懷錦皺眉，“夜清玄去哪兒了？”
王倓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沒有提劍殺過人的夜清玄在戰場上，慌忙環顧四周，哪有夜清玄的身影？
“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王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想去扒開每一具屍體看清麵目。
容懷錦薄唇緊抿，餘光瞥見不遠處雙手持劍的某人，“你過去幫他。”
王倓拎好劍，奔去夜清玄的位置。
寒光乍現——
容懷錦提劍阻擋。
殺紅了眼的白燁不懂退隻懂進，提劍步步緊逼，“卑鄙小人！”
容懷錦隻守不攻，等退到沒法退，他才打掉白燁手裏的劍。
白燁吃痛，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都是因為你們，大哥才會受傷！”
“沙場上刀劍無眼，受傷是常事，如果你能這點都接受不了，那你不適合跟在白固身邊。”容懷錦提劍架在白燁脖子上。
白燁微微一動，脖子上便是一道傷口。
須臾，溫熱的猩紅順著脖子滑下，染紅了雪白的衣領。
容懷錦冷聲道，“你不該出現在這兒，趕緊回去！”
白燁別過臉，“我要替大哥繼續殺下去！”
“憑著一身蠻力，你以為你可以活多久？”容懷錦冷嘲，“別太自以為是，否則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胳膊驟疼，白燁垂眸，鮮血溢出，他倒吸一口涼氣。
容懷錦抬腿踹了白燁一腳，“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白燁委屈地吸吸鼻子，“我看你就是怕衛姐姐責備，才趕我走。”
容懷錦眉梢微挑，“本王怕自己的王妃是理所應當的。”
白燁萬萬沒想到這個回複，一時語塞，拎著自己的劍，灰溜溜離場。
夜清玄那邊，有了王倓的幫助，總算是遊刃有餘起來。
得了空，夜清玄躲在角落裏喘氣，“太嚇人了，本上卿之前連雞都沒殺過，現在竟然殺起了人。”
王倓頭也不回地說道，“上卿大人如今這說法，殺雞絕對不在話下。”
夜清玄嘴角一抽，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衛姑娘去哪兒了？”
“戰神安排她回了九啟。”
聽完，夜清玄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王倓又挨了一劍，“別歇了，趕緊殺起來！”
夜清玄握緊劍柄，鼓足氣，擊退王倓麵前的兩個人。
漆黑的雙瞳清晰倒映出這場突如其來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