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場閃電戰,目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生命的袋鼠鏟除掉。

我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賦予過多的正當性,但不管怎麼說把一個魚肉百姓的惡霸幹掉肯定是利大於弊的。

所以還在貨車上時,我就幻想了一個最為完美的結局。

我們闖入袋鼠的家裏,幹掉了來攔路的袋鼠小弟,一路勢如破竹的衝進這家夥的臥室。

然後掏出顆不知道從哪來的手雷炸彈之類的東西,丟到他的床上,讓他在睡夢中被炸死。

他肯定在睡覺,這種人怎麼可能大中午就起床。

然後我再收獲一眾鎮民的歡呼,他們還會熱情的邀請我擔任警長之類的角色。

我一開始會拒絕,當一場酒醉的狂歡後我就穿上了製服。

平日裏和互有好感的大姐姐搞搞曖昧,帶領落後的小鎮走向富強之類的。

某天再出現個更厲害的惡霸,可能就是袋鼠的哥哥或弟弟為了報仇發誓要踏平這座小鎮。

接著我拿起左輪手槍,吻別勸我不要去的漂亮大姐姐,走上街頭和惡霸們決戰。

最後我戰死,全劇終。

不過這個假說想的有些太超前了。

超前到什麼地步呢,超前到第一步就被熊悅的那場槍戰破壞了。

就算袋鼠是個天天晚上四點鍾入睡下午兩三點才起床的舊社會大學生,也該被這場槍戰叫起來了。

從槍戰結束的時間來看,他甚至有空給自己煮兩個雞蛋。

算了,這有點誇張了。雖然對身體不好,不過還是麻煩你吃煎雞蛋吧。

所以當我們推開正屋大門後,看見了一個端坐在椅子上正對著大門的男人,一點也沒有驚訝。

反而有點想問問他,為什麼不出門來迎接一下,你的待客之道呢?

男人留著一頭莫西幹,未穿衣物的上半身有著誇張的肌肉。

尤其是他的那雙胳膊,不像王摩那種幹脆換成了機械臂的胳膊,卻讓人有一種這真的是人類能擁有的肉體嗎的感覺。

這個坐著的大概就是袋鼠,在他背後還有一個身穿西服,戴著墨鏡留著小辮子的男人。

袋鼠伸出了一隻手,小辮子便為他遞上了根煙,接著拿出打火機替袋鼠點燃。

“你們運氣很不錯,我不喜歡在抽煙的時候處理任何可能打斷我的事。所以在這根煙燒完前,我們還有兩分鍾的時間好好談談。”

“我們為什麼要給你兩分鍾的時間交代遺言!”熊悅把槍口指向了袋鼠,大喊道。

不過無論是袋鼠本人,還是他身後那個小辮子,都沒有任何慌亂的意思。

就好像熊悅手上拿著的不是隨時能取人性命的槍械一樣。

“因為如果你們不打算乖乖聽話,那剛剛這句話就是你的遺言了。旁邊那位小哥,你要交代點什麼嗎?”

怎麼辦,我一點也不想交代遺言。

但聽他這話,我感覺自己不說點什麼就好像吃虧了一樣。

當然,對這個問題的思考是沒有結果的。

因為有人又把我最後交代遺言的機會剝奪了。

沒有任何預警,兩把衝鋒槍同時向袋鼠射去了一梭子子彈。

我承認在熊悅開槍時我想看清子彈,但因為失敗了,所以我要說壓根沒想到她會開槍。

但當那些子彈即將擊中袋鼠時,我發現自己又能看清這些子彈了。

總共六十發子彈,不僅能看清,連他們的形狀紋路都一清二楚。

這並不是在說我又恢複了超人般的動態視力,而是那些子彈停在了袋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