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身讓出了一條通道,病床上正安然沉靜躺在那裏的人便迅速填充了宋思阮的眼球。
跟上次在市一醫院見到的不同,他沒有綁繃帶,也沒有戴氧氣麵罩,可臉上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卻格外明顯,那一道道的疤深深刺痛了宋思阮的眼。
“爸……”
她微微哽咽地叫了一聲。
不足五米的距離,她卻走得極其吃力,好似他們之間相隔著遙遠的幾百公裏。
從生跨越到死。
再從死跨越到生。
“爸……”
宋思阮聲音顫抖地又叫了一聲。
走近之後她細細地端詳這張臉,才發現已經麵目全非到絲毫不複往日的痕跡,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對不起,爸……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及時發現江岑的狼子野心,才會導致你跟媽遭此橫禍的……都是我的錯!”
“傻瓜,這怎麼能怪你呢?”顧危城有些心疼地將她攬入懷中,任由她的眼淚打濕自己的衣襟,“江岑的狼子野心不是由你催生的,而是本來就萌芽在他內心深處的,即便你能及時察覺,也根本阻擋不了他前進的計劃,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至少現在,你跟你的父親都還活著,你們也有機會奪回屬於顏家的一切,這已經很值得慶幸了,不是嗎?”
顧危城說得沒錯。
把她父親從市一醫院接出來,這在過去是她根本連想都不敢奢想的事,如今卻已經成了現實。
那麼接下來,奪回雲奎藥劑研究所,讓江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也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他們一定可以做到的。
宋思阮想到這裏,連忙起身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對了,爸,都忘記告訴你了,雖然我沒在那場大火當中死掉,卻變了容貌,也換了身份,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就變成宋家的大小姐宋思阮了,要是您能清醒過來,一定會對這個研究很感興趣吧!哦,還有,我結婚了,他、他就是……”
她像閑話家常一樣地跟顏雲奎聊著天,可是一介紹到顧危城,頓時就卡了殼。
“丈夫”這兩個字,總歸還是沒有辦法輕易地從她口中說出來。
顧危城接著她的話往下道:“嶽父您好,我叫顧危城,是小音的丈夫,以後她的路,由我陪她走下去。”
他稱呼她為“小音”,而不是像平時那樣叫她“思阮”,雖然隻是一個名字上的差別,卻給了她父親極大的尊重。
因為他隻認自己是顏家的女婿,這一點,跟她變成了誰都沒有關係。
“顧危城,謝謝……”
雖然他總是強調夫妻之間不必言謝,但這一次,她卻是替自己父親說的。
顧危城也了然她心裏的觸動,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嶽父今天折騰了太久,是時候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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