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不渴？你看我這記性，都忘記讓人送茶了！”
“我這就讓人拿過點水來。”
劉洪波一拍腦袋，故作懊悔的說道。
說著，起身就要站起來。
因為有些緊張，林業平現在確實也有些渴了。
但是在別人的地方，怎麼也要客套一下。
林業平連忙笑道：“沒事，也不是很渴。”
聽到這話，劉洪波突然又坐下了，非常認真的說道：“那這樣的話，那就不喝水了。”
我特麼！
林業平心裏都崩潰了。
這是什麼招數？
何歡還不至於這樣惡心他把？
難不成，自己真的在什麼地方得罪了劉洪波？
可林業平看著劉洪波誠懇認真的麵孔，心裏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忍一忍！
說不定，何歡就是想看一看自己的性子。
如果自己真的甩手離開了，那麼自己的以後，就更沒有機會了！
而對麵的劉洪波心裏都樂壞了。
裝，繼續裝！
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那個，說起來，您還是我的師哥，咱倆這也算同門師兄弟啊！”劉洪波陡然開口道。
他是中影導演係畢業的，林業平也是中影導演係畢業的。
隻不過林業平要比劉洪波大上不少屆。
林業平點頭附和道：“是啊，您現在也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導演了，真的是一代比一代優秀啊！”
“中影能有師弟您這樣的學生，也算為學校增光添彩了！”
誰是你師弟！
劉洪波心裏冷哼了一聲，不過這個林業平話說的還挺好聽的。
要是平時的話，就憑劉洪波這性子，肯定就跟林業平一見如故了！
不過人不可貌相啊！
你這樣老實的人，還做背地裏搞人的勾當！
劉洪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哪能比的上林導啊！”
“您這各方麵的實力，可都比我強多了！”
“哪裏哪裏，比不上師弟！”林業平謙虛的說道，說完還忍不住咳了兩聲。
確實有些渴了啊！
劉洪波依然在不停的找話：“林導您就不必謙虛了，前兩天您在曙光的電影我可看了，真不錯！”
“曙光給你這麼小的投資，你都能翻幾倍的票房，這種事情我可是怎麼也辦不到的啊！”
一說這事，林業平心裏就絕對有些別扭。
這些事他昨天不是才跟何歡說過麼？
他不至於拿這件事情，來惡心自己吧！
林業平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嘴上勉強回複著：“都是觀眾捧場。”
劉洪波樂此不疲的說著：“不過我之前聽說，你一直排的都是神怪電影，怎麼這次就去拍科幻了？”
“我真的太佩服您的勇氣了！”
“我之前要不是何總的大力支持，我也不敢碰這個題材啊！”
言外之意就是，你的資本不行啊！
看看我，我才是何總最得力的助手！
林業平低著頭，不停的彌漫著：“是是是。”
看到林業平這幅樣子，劉洪波的心裏，是越來越解氣了啊！
不過他也知道分寸，說的差不多也就行了。
再說下去，可能林業平一受不了，直接就離開了。
誒？
劉洪波心裏一思索，那林業平要是離開了話，項目不就又落在了他的手上了？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正當劉洪波思索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打來了。
何歡笑盈盈的走了進來，隨後看到劉洪波也在，忍不住說道：“老劉也在啊，剛還想著讓人去叫你呢！”
“何總！”劉洪波連忙起身，向何歡打了個招呼。
林業平也站起身累，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何總。”
“沒事坐下就行！”
何歡揮了揮手，隨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了。
“師哥啊，來的挺早。”
能不早嘛！
還擱這受了三十分鍾的氣！
林業平心裏無奈的吐槽了一句，但嘴上還是咧著嘴角，勉強的笑道：“不早不早。”
何歡打量了他兩眼，疑惑道：“怎麼看著師哥您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這兩天沒有休息好？”
劉洪波心裏莫名的一緊。
還沒等林業平說話，何歡就緊接著說道：“害，你就不用想太多，該吃吃該睡睡，事情早晚都會過去的！”
說著，心裏還忍不住感歎。
不管在那個時代，網暴都是可怕的啊！
人言可畏！
何歡可想不到，林業平之所以會有現在這副吃屎的樣子。
還不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做的！
隨後看了兩眼，何歡對著劉洪波道理：“老劉你也是，師哥來了也不知道讓人送點水過來！”
林業平眼皮跳了跳，看了何歡一眼，又看了劉洪波一眼，最終沒有說些什麼。
“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去！”
劉洪波剛忙回到，然後走出了會議室。
出去後，忍不住鬆了口氣。
“還好那小子明白，要是他說了自己故意不拿水的話，免不了被何總訓斥。”
會議室裏。
何歡也沒有墨跡，昨天兩個人在電話裏已經說通了。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師哥，我明白你昨天的意思，不過你具體是怎麼想的，我想好好聽你說一說。”
終於說到正事上了！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的直接，不過林業平瞬間就想到了，剛剛應該就是何歡對自己的一個另類的考驗！
於是林業平重新打起精神，說道：“何總，我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都是我之前一意孤行，才把自己搞到了這般境地。”
“現在我已經受到了影響，我下一部作品都已經談好了，但因為這件事原本約好的投資，都抽了出去。”
“所以我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啊！”
林業平的名聲一受到影響，投資方立刻就聞到了風聲。
市場就是這樣，有風險了肯定要再考慮考慮。
萬一賠了呢！
聽到林業平的話，何歡挑了挑眉，突然問道：“那你怎麼就能保證，我會給你投資呢？”
“這…”
林業平被何歡問的啞口無言。
這算是直接拒絕了麼？
可昨天電話裏不是說好了要談一談的麼？
難不成，何歡突然變卦了？
林業平一咬牙，說道：“何總，我希望您能給我個機會，之前看在咱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出來的情分上，給我個機會！”
“哪怕對外宣傳是我們兩家合作的，拍攝的所有資金都由我自己來掏！”
這兩年他自己也存了一些錢，至少拍一部電影還是可以的。
隻要能夠借助大富豪公司現在的風向，來將自己的聲譽挽回，這就足夠了！
林業平的態度立刻就表露出來了！
為了自己以後的發展，這些都是值得的！
何歡一看這個，心裏也忍不住有些驚訝。
自己這師哥還挺有魄力的嘛！
“嚴重了，我們大富豪公司還不至於這樣。”
何歡打趣了一句，接著問道：“不過話說回來，從一開始師哥您應該就想到了這個情況，那你當時還敢答應曙光，做這個咳…背鍋俠？”
背鍋俠？
形容的真形象啊！
林業平歎了口氣；“我當時也說了，我自己也非常喜歡科幻電影嘛。”
“跟曙光合作，也隻不過是想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其實一開始，在我的預料中，還不至於會到這個處境。”
“隻不過當時製作的時候，曙光突然增加了要求，在時間上還有投資上都……哎，一言難盡！”
都壓縮了唄！
何歡撇了撇嘴。
當時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有哪個公司敢一點都不調查，就直接碰科幻電影？
還不是為了趁影迷激昂的時候，恰一點爛錢。
反正在身份上，他們隻是電影的投資者，是商人。
又不是創作者！
不過這樣一看，林業平能有今天這樣的情況，也是他自己的原因
畢竟當時風影跟曙光，也都是為了趁自己的光。
何歡想了想問道：“那你的下一部電影，就還是你以前的風格嘍？”
林業平是拍神怪電影出名的嘛，之後也是一直在拍這種類型的電影。
他在那邊的市場，還是比較穩定的。
林業平點了點頭，除了這個題材，他不知道也不敢拍別的了。
萬一在出了什麼幺蛾子，很可能連神怪片的市場，他都保不住了！
“何總，合作的事？”林業平忍不住問道。
何歡擺了擺手，打斷他：“這個先不著急。”
這時候，劉洪波已經回來了。
跟在他後麵的員工將水放下後，便離開了。
“何總，你們剛剛再聊什麼？”劉洪波嘴上隨意的問道，但是心裏卻打起了精神。
何歡也沒有再意，隨口道：“沒什麼，就是隨便聊了聊。”
聽到這話，劉洪波的心裏有些苦悶了。
何總這是要把他當外人的節奏啊！
他林業平才是外人啊！
林業平也有些心不在焉。
不談合作？
那談什麼？
何歡這是專門把他喊過來，看他笑話嘛。
而何歡這邊，見人都在這，沉吟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們說下一正事吧。”
兩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他。
何歡接著說道：“最近我們公司這邊，有一個項目要做，這也是我叫師哥你來的原因。”
果然！
劉洪波心裏一沉。
何總就是準備把這個項目交給林業平了！
不然，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讓他停止策劃，並且把林業平喊來了公司！
“什麼項目？”
林業平眼中有些疑惑。
劉洪波霎時間看向了他！
你就裝！
何歡笑了一聲，說道：“這還是昨天師哥的電話給了我一個啟發，讓我想起來這個項目該怎麼去做。”
謔！
昨天還打電話了！
劉洪波的心裏越來越委屈了。
合著就自己被蒙在鼓裏，昨天自己還傻傻的加班到半夜想策劃。
結果，全被林狗給截胡了！
劉洪波心裏，對林業平又多了一份幽怨。
林業平渾然不覺，追問道：“何總，您說的什麼項目，能仔細介紹一下麼？”
他現在覺得，何歡嘴裏說的這個項目。
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何歡也沒有瞞著掖著，說道：“我想給有的導演多一些機會，比如師哥您這樣麵臨多方麵問題的，或者一直在做小眾電影的導演。”
“又或者一些有能力，但是沒有機會展露頭角的導演，又或者一些想要證明自己的新人導演！”
畢竟，影視行業的商業活動並沒有很廣闊的思路，至少現在是這樣。
所以何歡就想到了前世的一件事，05年的時候，由華仔領頭的新星導演計劃！
在全亞洲範圍內，挑選六名導演，資助他們拍電影！
最為著名的寧浩導演，正是這個計劃裏嶄露頭角的！
當然，何歡可不需要寧浩。
他要的是虧！
隻管花錢，不管收益！
所以在選人方麵，就要多注意一些了！
到時，使勁砸錢，不說砸多少虧多少了，哪怕是虧出去一大半，那他個人也賺啊！
林業平確實在何歡的考慮中，不過在有些方麵就不能按照林業平他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