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拓碑豎立在木清鎮的中央,以它劃出一道分割線,東北為紅樓地界,西南為中州地界。
在陳拓碑的西南邊,建有一座祠堂。八百年來,受俸之人香火未斷,像前霧縷嫋嫋。
若問祠堂的法相金身何德何能,他正是八百年前一統天下的陳留。
隻是近半個月來,陳拓祠前分外冷落,幾乎可以落雀。賈楓鬆開馬兒韁繩,自然而然地拉起陳嫣然的羊脂玉手,向祠堂中走去。
這並不是賈楓第一次牽起陳嫣然的手,可是這一次的感覺,不,應該說是觸動,他以前從未曾體驗過,像霧像雨,似乎又像是風。
假如自己沒有背負血海深仇該有多好,賈楓心中想,那麼自己就可以牽著她又細又滑又白又嫩的手,共赴昏黃。
牽手並肩沒幾步,兩個人就進到陳拓祠內。屋子富麗堂皇得無以複加,陳留塑身更是金碧輝煌,明亮爍眼。
賈楓在擺放瓜果的案子上取了六支香,繼而分給陳豔。隻是陳豔卻沒有接,含笑溫婉道:“陳拓像是不準許女人上香的。”
“庸見!”賈楓的表情毅然決然,可見厭恨到極點,他平和氣息後緩緩道:“女子氣陰,阻礙龍陽之氣生長,無非是是帝王家的自欺欺人罷了。禦民不以國界,保國不靠山溪之險,得天下需強於廟堂,萬民與帝同意,生死與共,這才是成帝之道,與女子血陰之說又有何關係!”
賈楓將手中的三根香硬塞到陳嫣然手中,沉聲道:“我喜歡你,是因為我能從你的眼睛看到理想,看到抱負。我猜你一定有一個想要竭盡所能做到的事,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等到你告訴我的那一天,我一定幫你實現!”
一刹間,陳嫣然的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似乎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不過她的動容並沒有被賈楓看到,此刻呈現在他眼眸的,是一張感動且熱淚盈眶的動人臉頰。
賈楓笑了笑道:“怎麼,是不是很感動,那麼今天晚上就……”
還沒等賈楓說完,他就被陳嫣然推開,聽她的似水如歌的嗓音道:“趕快上香去吧!”
聽完這句話,賈楓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肅穆道:“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不希望因為身體或者其他種種因素,限製自己的人生,我們既然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那麼我們的生命就應該同樣廣闊,同樣無垠。”
陳嫣然眨巴著秋水眸子,似乎眼中有著無限的期望,道:“你應該做宗主的,也許你可以成為繼陳留之後唯一分久必合,為百姓謀福利,替萬世開太平的男人。”
沒有回答的賈楓兀自將手中的香點燃,異常恭敬地在陳拓像前拜了三拜,將三根香插在空蕩蕩的金鼎之中。
忽地,背對著陳嫣然的他啞然道:“也許吧!”
旋即他又問道:“嫣然,你說是什麼形成了今日的局麵。”
陳嫣然左手托住右肘,將自己的纖細五指輕輕攥在下巴上徐徐搓動,眉頭差不多凝成了一個圈,過了半晌她才柔柔地吐出兩個字,“生存。”
“生存?”賈楓高挑眉頭疑聲問。
陳嫣然解釋道:“從中山到如今的四宗之亂,已然經曆三千年韶光。中山被黃滅,黃又被周滅掉,周被明滅,繼而加之五代十國,以及陳留之前的大趙。隻是在趙之前,世間都是講規矩的,可趙之後呢?”
她頓了頓,靜待賈楓接話,“史書著,趙朝曾有過一位武林魔頭,擅闖皇宮奪了一位皇子的性命,隨後龍顏大怒,賞萬金收其性命。後被當時武林七十八位武道宗師降服,廢了武功,在午門由皇帝親自監殺,於萬民麵前車裂。”
“規律即是因他而壞。車裂之前,他憤天咆哮,‘乾坤不公,大道當以武力統哉!’”陳嫣然像是在說一個笑話般講述這件事,道:“自此,世間便鬼神一般出現‘混元’這種無形無質的能量,而他也是第一個擁有這種強大能量的人,掙脫束縛,大殺四方,稱霸天下三年之久。可畢竟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越來越多的武人擁有混元,就連田舍郎也在腹有詩書氣自華後擁有混元,分為八股、修身、治國、平天下四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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