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篇
五十年後,有一個老農夫居住在一個幽山峻故處,老農夫最喜歡吃的蔬菜就是田地裏生長的白菜。為了能吃上一顆顆鮮汁多水的白菜,老農夫每天的工作就是好好的嗬護菜園裏的大白菜,給他澆水,給他施肥,白菜的長勢很好,長得就像一顆小鬆樹。看見田園裏一顆顆那麼大的白菜,老農非常的高興。
付出總有回報嗎!
老農獨自居住在一個深山老林處,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懸崖峭壁處搭建了一個茅草屋,每天的傍晚,無盡雲海,清風徐來,他都會獨自坐在懸崖邊,抽著煙袋,煙草的香味隨風飄揚,飄到了白菜地裏。每次看到這老農會心的一笑,臉上老樹皮般的折褶也蕩出漣漪,一雙滿目瘡痍的雙眼,深邃,有曆史感,此時炯炯有神,老農夫一輩子都不喜歡笑,隻有看見菜地裏那一顆顆碩大的白菜,才會笑。
老農夫可能是做累了,起來散散步,步履蹣跚的一步步走向菜地,也可能老農夫不是做累了,隻是想去菜地裏麵,進一步看看他種的白菜。
眸子深處,摻雜著太多的滄桑,太多的喜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究竟看到了什麼,可以讓一顆亙古不變,快要枯竭的內心流露出那種心碎又欣喜的感覺。
跟著老農夫的眼神,我們就會發現,老農夫的眼神看向的是菜地裏的白菜,一顆顆白菜,根莖劄地非常的深,一瓣一瓣的白菜葉子緊緊的靠在一起,把自己武裝的結結實實,但是可能就是包裹的太緊了,白菜的中央處,有幾片嫩黃的葉子,不顧一切的掙紮了出來,人都是有心,有眼的動物,那麼白菜呢?
那掙紮而出的可能是白菜的心,白菜的眼,白菜知道自己已經成熟了,不久就要成為盤中餐,想看一下到底是誰要吃了他們。不然,我想作為一棵白菜,糊裏糊塗的進入某人的胃裏,那是何其的可悲。我想白菜應該是這樣想的。
老農夫看見白菜抽出的幾片嫩黃葉子,邁著不太靈活的步子,走到白菜的旁邊,抽出了一雙布滿褶皺的雙手,與白菜的多汁相比,那雙手上麵的皮膚非常的饑渴,水分都被老農夫的經曆給抽走的一幹二淨,一條條青筋。失去了彈性,一條條血管,裏麵的鮮血就像現在的黃河,出現了斷流的現象,可是老農夫還是把那雙笨拙的雙手靠近了白菜,慢慢的把白菜那幾片露出來的嫩黃葉子,慢慢的塞進白菜的深處,因為深山老林處的晚間會起風,老農夫可不想讓那一片片嫩黃的葉子,被風吹幹,吹成隻有脈絡的枯葉。
菜地裏的白菜,麵對老人的舉動,可能先是感動,然後是疑惑,最後是憤怒,感動的是為什麼老農夫會浪費寶貴的力氣,讓他們可以在晚間有一個舒服的休息環境,疑惑的是老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他們隻是一顆白菜。至於憤怒,那原因就多了,可能是因為白菜脾氣不好,不喜歡別人動他,也可能是因為白菜知道老農夫,是想吃到鮮嫩多汁的他們,才采取的行動,或者是白菜聞不慣老人手上的煙草味。
老人蹲在菜地裏麵,一雙有著曆史感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菜,看了很久,仔細看你就會發現老農夫的嘴唇微微的動著,好像在嘀咕著什麼,又好像在確認著什麼,一絲不苟。慢慢的起風了,很大很大的風,慢慢的侵蝕著老人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抽幹老農夫體內的水分,發白的頭發,就像秋天裏的蓬蒿,沒有一點的柔順感,沒有一點的生機,紛飛的發絲慢慢的飄落下來遮住了老農夫的臉龐。
老農夫不知到多久都沒有沒有說話了,可能很久,也可能久地喪失了言語的能力,至少從老農夫開始種植這片白菜開始,他就沒有說過話,不知到今天什麼原因,老農夫嘀咕玩之後說了一句話,慢慢的張開那張閉合了好久好久的嘴巴,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裝,上麵的失去彈性的青筋,上麵斷流的血管,好像被老農夫的舉動感動了,當然是感動,因為血管裏麵的鮮血是會和心髒出的血液進行溝通。
“時間不多了,該準備準備了。”
說完,老農夫決然的轉身,離開了白菜地。
夕陽的餘輝,有著火紅火紅的顏色,一縷一縷的照射在老人的身體上麵,老農夫的身影慢慢的被拉長,影子倒影在白菜上麵。
老農夫回到茅草屋裏麵,拿出了一個鐵鍁,一個竹籮筐,一堆木柴,一個水桶,一塊裂開了口子的饅頭,一壇老酒,一隻煙袋,然後把他們放在了一輛破車上麵,把旁邊的休息的老牛,從牛棚裏麵趕了出來,拴在破車前麵,緩慢的向林間深處走去。
慢慢的夕陽徹底落了下去,老農夫的身影消失了。
一個土堆的,圓柱狀的瓷窯,瓷窯有多高,大概有十米高,直徑有多少,大概十米。遠遠的看上去很宏偉,很大氣,當然我想到的這個宏偉大氣的建築物究竟是生產什麼高級瓷器的,居然那麼大氣磅礴。
老農夫驅趕著老牛車,慢慢的向這個方向趕來,老農夫看見眼前的高大瓷窯,會心的一笑,讓我非常的疑惑,為什麼老農夫的笑容也會透露給瓷窯,不是隻有菜園地裏麵的白菜,才會讓農夫會心一笑嗎?原因暫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