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委實無用,她能做的事情僅僅如此。
父親的謀劃,在伏壽眼中不過爾爾,知曉的越多,她就越不想自己父親為了權勢一心往上爬。陛下的雄心壯誌她是感受得到了,相比其他人,劉協對她的防範幾乎是沒有。一個小女孩,根本做不了什麼事情。
“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陛下公務繁忙,倒是要好好保重身子。”伏壽勸誡道。
劉協啞然失笑,對小姑娘對自己的關心,全盤接受之餘,不禁揉了揉她的頭發,眼見天色不早了,便說道:“時辰不早了,若是睡的晚了,沾染了露氣,受了風寒,才是壞事。回去吧,以後想要見朕,大可到崇政殿等朕。”
伏壽領命而去。
不得不說,伏壽是一個好妹子。隻是劉協方才九歲,九歲的孩童就算是知道了些什麼,仍舊是有心無力。再則,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劉協挺喜歡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的。
夜盡天明,段煨最先見到的是呂布,身著盔甲的呂布英氣逼人,遠遠望著,就好似一堵城牆,誰也無法逾越。
打心底講,段煨是不喜歡呂布的,呂布此人的秉性不算好,見利忘義的事情做了兩次,一次執金吾丁原,一次董卓,兩個都是國之重臣,卻都死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
可這一次,他隱約知道洛陽當中,名望最盛的五個人裏麵,呂布是唯一親近於他的,想要招降於他。其餘人,如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太尉黃琬,皇帝劉協,都不曾派人過來。
三公倒是對段煨興趣不大,王允唯一允諾的人還是跟董卓牽扯不大的,段煨楊定雖名聲不顯,卻是董卓的嫡係。這一身份注定他們無法被王允接受。
而司徒楊彪向來清廉,走的是上層路線,對兵匪素來無感。太尉黃琬也是如此,他交往的對象是呂布,而非這些朝不保夕的西涼軍。他唯恐朝堂上的風變了,西涼軍再次人人喊打。介時呂布的並州軍就奇貨可居了。
劉協的新軍倒是無甚人在乎,北軍跟西軍本身就不是很能打,比不上西涼軍。現在剛剛組建,想要被人放在眼中,還需一些時日。
“末將見過都亭侯,謝過都亭侯救命之恩。”段煨拜道。論及職位,他們兩個是相當的,隻是呂布的權柄之重,在西涼軍裏麵是特例。他的軍力全部都是並州帶來的,收編丁原部眾得到的。
實力足以說明一切,之前段煨對呂布隻是些許敬意,這一次這一拜,倒是有些真心實意了。
呂布微微頷首,並不將段煨放在眼中,他一貫如此,少有人能夠入他的眼。
“今日你來,必然已經將部眾交由騎都尉了。如此甚好,再等一個時辰,便能麵見陛下。介時陛下有問,你盡管如實回答。”呂布說道,“隻是陛下如今考慮良多,我與司徒封賞都不曾下來,忠明你的封賞,怕是短時間也不會有,介時你切要稍安勿躁,不要著急。”
段煨稱諾而去。
可這委實無用,她能做的事情僅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