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責?”有惡仆大笑道:“休得胡言亂語了,你一個區區軍漢,還能拿我去軍中懲處不成。”
劉協見狀歎了口氣:“我本以為你們的求生欲望很強,現在才發現,你們都是不怕死的。算了,既然你們無意杖責,就索性讓你家大人來領你們好了。若是他不來的話,生死之事,就怪你們命不好了。”
劉協話音一落,蔡琰就顫了一下,提醒道:“與你等不一樣,有的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說的話,任何人都無法違背。至少在你們心目中尊貴無比的家主,大人是比不上的。若是想活著,趕緊去請你家大人來吧。我姓蔡,單名一個琰字,我父親是蔡侍中。”
“噗通”
一個惡仆直接跪倒在地,磕頭道:“小人不知道您是蔡侍中......”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現在就去找你的主人來。”劉協根本不給他機會,他倒是想知道是誰的仆人這樣囂張,阻塞道路是小,嗤笑他人也是小事,仗勢欺人就是大事。前二者隻要是人大抵都做過,仗勢欺人卻不是誰都做過的。
劉協不希望自己的臣子裏麵會有這樣欺世盜名之輩,連自己的下人都約束不好,在這洛陽當中,都能發生這樣無厘頭的事情。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會發生什麼,劉協可以想象。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劉協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越是危急的時候,就越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容忍是不能容忍的,袁紹的失敗就是敗在內部傾軋跟反腐這件事上麵。
劉協不希望自己麾下也發生這件事情,有些東西,一開始就要提倡。上下效行的基礎就是上麵要明確表明自己的態度,即——絕不姑息。
“其實,我真想逮一條大魚,好事成雙。”劉協嘴角微翹,衝著蔡琰說道。
蔡琰不明就裏,但也很開心。在她眼中,劉協即便有所深意,但本身還是為了自己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女人向來是不講道理的,蔡琰一旦認定劉協是這樣想的,就不會變更自己的想法。
“壯士,這邊請。”劉協身邊的小黃門上前一步悄聲道:“借一步說話。”
王越眉色一揚,這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劉協的身份之尊貴。畢竟這裏是洛陽,洛陽最不缺的就是膏粱子弟。像劉協一樣年輕的人一向是數不勝數,曹操袁紹等人都是從這個年紀一點點成長起來的。
現在這些人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眼前的小家夥以後未必會變成這樣的大人物。但在現在,絕對是值得交往的。
打定主意之後,他就跟著小黃門往旁邊挪了幾步,到了沒人的地方後,小黃門才說道:“咱家剛才就見壯士你是一表人才,現在一看才知道壯士是北軍軍侯,敢問壯士是哪一校的。”
王越聽得心驚,趕緊放低姿態,壓住喜意,回答道:“末將是越騎校尉麾下行軍司馬。”
小黃門微微頷首,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差事不大不小。
“陛下器重於你,日後飛黃騰達,切不要忘了在下。”小黃門遞過一塊玉牌,笑嘻嘻的說道。
“杖責?”有惡仆大笑道:“休得胡言亂語了,你一個區區軍漢,還能拿我去軍中懲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