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見他跟自己坦誠相待了,也不禁說道:“侍郎大人沒跟你說的是,徐中郎將的目標是聯軍大營,兵力被盡可能抽空的聯軍大營。不管能不能一戰而定,攻破聯軍大營,將裏麵的叛逆全部斬殺。徐中郎將都會毫無顧忌的直撲而去,介時我等是否還活著,都是一回事。”
高順聞言眉色一揚,喜不自禁道:“如此甚好,親衛將我口令一一傳下,援軍將至,最先抵達聯軍大營者,當為首功,交由陛下裁定!”
秦越不懂高順的意思,亂說一氣的話,並沒有透露任何信息,如何能夠讓低迷的士氣。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一個小忙?”
高順置若罔聞,他聽到了,他聽的一清二楚,可他現在還在吩咐親衛需要傳遞的信息,既不能暴露我軍意圖,又要讓困頓,快要潰敗的士卒們鬥誌昂揚的信息。
“他不幫你的話,我幫你。”張繡來了,他本是北地槍王,金盔金甲的騷包貨,現在衣甲染血,臉頰上的血漬有的濕潤,有的早已幹了。他提著虎頭金槍,直立道。
可秦越麵對的還是高順:“你若是回了洛陽,我不曾回去的話,還請帶我回去,尋一處地方,草草葬了即可。不比寫上碑文,也不要讓旁人知道。至於張校尉的好意,咱家新領了,你獨身一人,還不如與咱家一起,死了算了,也算為國盡忠,為家人洗去過往的不堪。”
張繡啞然失笑,手一揚,抓起他道:“你說的對,我本就應該死的,可我現在還活著。因為我沒有洗刷不堪的必要,我張繡頂天立地,在涼州殺羌人的時候,你等還在洛陽的安樂窩裏麵混跡。你等混賬東西,現在還有臉說我不堪。若不是你們,我麾下的兒郎如何會折損這麼多?他們可都是在你的左右死的,死在你的麵前的。還有外麵的援軍,全軍盡沒的時候,你還在突進,不肯離去。這樣的作為,足以讓陛下將你斬於鬧市!”
高順還未說話,氣的直發抖的秦越便惱怒道:“你何等的人,這裏何時有你說的話的地方,若不是咱家看你有功,想要提攜你一番,早就斥罵於你,吩咐手下兵卒,盡管讓你等死了算了......”
“抱歉”張繡麵無表情:“我是陛下的臣子,跟你們一樣,是陛下的臣子,是校尉,帶的也是漢家兒郎,從三河募來的,跟你們新軍一樣,隻是他們現在被你們當做異類了。我是尋常人,我張家向來沒有什麼出身,良家子都算不上。能有今天的地步,都是用刀槍拚出來的。我懂你們,可我更懂他們,外麵死的人,都是我的袍澤,是我的兄弟,我本應該死的,但因為他們,我活了下了,四個時辰,我殺了二百七十一個聯軍小卒,砍了三個軍侯的腦袋,還挑了一個有名有姓的,叫衛玆。可又怎樣,我的人,死光了。現在還要聽你們蛞噪,我真是活該。”
秦越見他跟自己坦誠相待了,也不禁說道:“侍郎大人沒跟你說的是,徐中郎將的目標是聯軍大營,兵力被盡可能抽空的聯軍大營。不管能不能一戰而定,攻破聯軍大營,將裏麵的叛逆全部斬殺。徐中郎將都會毫無顧忌的直撲而去,介時我等是否還活著,都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