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臨汾為止。
臨汾是大軍前鋒的駐地,前鋒是曹性跟成廉二人,原本坐鎮此處的蕩寇將軍周慎現在退回安邑,由西涼軍出身的賈詡接任前軍指揮。
快馬從南到北,帶來的不單單是好消息,還有大量的士卒,武器甲胄。
洛陽的工坊日夜開工之下,最先換裝的還是騎卒,從戰馬的馬蹄鐵,馬鐙,到馬槍,環首刀,都是最新打造的。
用煤炭燒熱的火爐,溫度遠遠高於之前,所熔煉出來的鐵水,打造的兵刃,都比之前更好。
在工坊被拆分的當下,所有的工匠都看到了希望,俸祿的提高讓他們更為努力,而公會的組建則是平等交流的開始。劉協要的不是一堂言,而是所有人都能夠站在一起,討論技術的進步。
官僚體係跟軍事體係,商賈體係,工匠體係都不一樣。隻有真正了解其中變化的人,才能找尋到自己的方式,將內裏的問題一一解決。
當下,工坊的工匠所缺乏的不是技術跟技巧,而是自主性。恰恰,劉協賦予了他們自由,自主性。
大量工匠的抽調並沒有讓鐵匠工坊的產出變少,反而增添了更多的工人,跟流水線負責製度之後,產出效率反倒是增加了不少。可以預見的是,到工匠數量不斷增加的日後,鐵匠鋪的產能還能不斷增加。
這一批隨著賈詡送到臨汾的武器甲胄數量並不多,甲胄隻能裝備五十人,環首刀長槍稍微好上一些,能夠裝備三千人。
這是盧植壓住新軍的反對意見,強行推動的緣故,才能將這些武器送到他們手中。
戰旗獵獵,城外的白波軍開始聚集,數量也越來越多。成廉已經自從到了臨汾之後,便睡在城牆之下,一直都在城牆上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讓臨汾堅不可摧。
無論是滾木還是礌石沸水滾油,他都準備了許多,足夠讓臨汾矮小的城牆上堆滿的物資注定會讓白波軍折戟沉沙。
“白波不善野戰攻城,隻要守住臨汾,白波便無法越過臨汾,直取安邑。”成廉見了賈詡,拱拱手道。
“我所擔心的並非是白波軍,而是河內。河內捷報連連,上黨張楊被陣斬,麾下士卒盡皆投降。河內王匡屯兵州縣,怕是想要撤回上黨,甚至冀州。”賈詡見他談及戰事,便也談及戰事:“若是白波軍見勢不妙,退縮的話,你我兵力不足,想要在野戰當中擊敗白波軍,委實不易。此戰不能速決,隻能拖下去,等溫侯就任使匈奴中郎將,或是於夫羅身死方才能夠結束。”
在所有的紙麵上的計劃,南匈奴都是極為重要的一員,要不然盧植也不會給他一萬騎兵,前往並州西河郡,拜會南匈奴單於羌渠。
隻有南匈奴屈服,南北夾擊之下,白波軍才無路可退。當前逼得太緊,反倒是禍事。
“若我是許攸,必然不會在臨汾浪費時間,而是留下部分士卒,便南下安邑。白波非軍,而是賊。賊子並無居所,也無後勤,所行之事,盡是劫掠。不用擔心後路,自然一路南下即可。介時,還請成廉校尉,防守臨汾越長越好,千萬不要暴露城中兵力虛實。”
直到臨汾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