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就這麼想離開?”不知什麼時候,喬仲軒站到了她的身後,看著她望著窗外,好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鳥。

看著她的背影,他莫名的悲哀。

梁煙回過身,不知道他這樣悄沒聲的,在她身後站了多久。

看著他臉上的疲色,梁煙不舍的搖頭:“我隻是想出去散散心,一個人,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的。”

她朝他走了一步:“而且以你的能力,就算我真走了,你也能把我找回來吧!所以我走不遠的,等我回來時,你若不變,我就一直待在你身邊。”

喬仲軒震了一下,看著她臉上的堅定,便點頭:“好,我也不會讓人去查你,但是你得主動讓我知道,你在哪。”

“嗯,但是你不能主動聯係我,不然我會覺得,我始終沒有離開你的身邊。”梁煙說道。

喬仲軒眉毛擰了起來,半天,才鬱鬱的點頭:“嗯。”

“謝謝。”她笑開,這麼多天,第一次發自真心的的笑容,一直貫穿到他的心底,那麼好看。

喬仲軒隻是怔怔的看著她,沒有對她說出口。

梁煙,一定要回來。

……

……

梁煙沒讓他送,走的幹脆,甚至連手機號都換了,隻把號碼給了梁宇,雖然沒有告訴喬仲軒,可依然讓他寬心,如果真想找她,梁宇那兒有她的聯係方式。

她沿著t市一路往南,走過不同的城市,有的停駐一兩個星期,有的呆上一兩個個月。

喬仲軒不想讓她吃苦,仍然給她往卡裏打了足夠的錢,梁煙沒有拒絕他,隻是她花的不多。

每到一個城市,她都會給他寄一張明信片,話不多,寥寥幾句,卻能透過字裏行間,看出她的心情越來越好,放下的越來越多。

一年後,西藏。

梁煙在黑板上寫下幾個字:“這就是今天的作業,把它們練熟了,明天老師考,放學吧。”

孩子們歡呼著,笑鬧著離開,厚厚的禦寒衣裳有些破舊,有些髒,黑乎乎的臉蛋還有著明顯的高原紅,可是他們笑得很開心。

梁煙笑看著他們離開,最後一個走出教室。

說是教室,實際上隻是一間簡陋的泥瓦房,教著並不算多的學生。

半年前,她從南部一路往北上,在三個月前來到了這裏,她的最後一站。

吸了一口稀薄卻幹淨的空氣,由最初的不適應,到現在愛上這份純淨,慢悠悠的生活頻率,遠離喧囂,讓這份靜慢十分難得。

梁煙對著陽光柔柔的笑開。

這裏很窮,學校總是缺人,所以她便來當了臨時的漢語老師,也沒要那微薄的工資,單單是每天麵對這些可愛的孩子,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開心,她覺得這些比什麼都重要。

她放鬆的呼出一口氣,許久沒有響過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一年間,梁宇很少給她打電話,他知道她需要獨處的時間。

所以接到梁宇的電話,她立刻接了起來。

“小宇,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梁煙笑道。

“姐,我們學校要交換留學生,我被選上了,要去意大利呆一個學期,下周就要走,你回來看看我吧!在走之前,咱們怎麼說,都得見上一麵啊!”梁宇說道。

“好。”梁煙爽快的答應,就連梁宇都有些錯愕,她答應的這麼痛快。

掛上電話,梁煙看了一眼眼前的廣闊,這份風景以後估計要看到也比較困難了。

不過就算梁宇不來電話,她也打算在最近回去。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在家裏老不老實,有沒有女人趁虛而入。

想到此,她非但不擔心,反倒輕鬆地笑了起來。

她跟校長說了要離開,校長並沒攔著。

校長是個好人,這些年這間教室,這些孩子,全憑著她一個人撐下來。

她將喬仲軒給她的錢,去掉回去的路費,全都給了校長,讓她給孩子們再弄個好一點的環境,多買一些書。

校長眼眶濕潤的手下,不停地點頭,用不怎麼標準的漢語說:“梁煙,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看看!”

……

……

梁煙說好,卻沒有告訴梁宇她回去的具體時間,所以當梁宇接到宿舍管理員的電話,說樓下有個女人找他,他下去一看,竟然是梁煙的時候,還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