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風波過後,嶽馨瑤等人以為危機已經解除,均放鬆懈怠下來。
傍晚,嶽馨瑤和敖杉逛完超市,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家裏走。
草坪間的小路上,二人正談笑風生,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們。
“敖杉,好巧啊!”
敖杉下意識的回頭,便愣住了。手上的包裹也掉在了腳邊,裏頭的東西滾落一地。
嶽馨瑤看見敖杉如此大意,正打算數落他幾句,卻見敖杉原本滿臉的笑容蕩然無存,竟已麵如土色。
她疑惑的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普通身材的中年男子,正看著敖杉微笑。中年男人相貌普通,兩隻眼睛眯起來就像是天邊彎彎的月牙,但此刻卻全然感受不到他的親切之意,隻是說不出的詭異森然。
“你讓我……找的好苦啊。”中年男子的喉頭動了兩下。
嶽馨瑤原來隻道是世上並無氣質絕佳之人,無非就是身材樣貌優於常人。但今天,她總算領略到了,什麼叫做逼人的氣勢!
那若隱若現圍繞在中年男子周身的黑氣,就仿佛就像是活的一般,蟒蛇般吐著信子,往外來回收納。陰鬱詭譎的感覺讓嶽馨瑤都分不清,是她眼花了,還是妖氣實質化!
她將手搭在敖杉的手上,卻發現他的背上已是冷汗涔涔,手掌冰涼刺骨。
“走……快走。”敖杉囁嚅道。
他顧不得那些包裹,拉住嶽馨瑤就走。
二人疾步快走,嶽馨瑤不住回頭。
“他是誰?怎麼讓你慌張成這樣。”
敖杉顫抖的嘴唇蒼白,沒有回答她,隻是拉著她便走,走著走著竟快步小跑起來。
“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你快給我解釋清楚。”嶽馨瑤不解。她一把甩開了敖杉的手。
誰料敖杉索性一把大力摟住她,背到自己的背上,直接化作木龍飛了起來!
嶽馨瑤來不及反應,隻能牢牢的抓住敖杉脊背上的毛。她匍匐在敖杉的背上,明顯的感受到他的身軀在不停的顫抖。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什麼?
敖杉飛的極快,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情急之下,他都顧不上施展隱身法,好在夜幕極黑,並沒有人關注到頭頂的這一切。
一刻鍾的功夫,敖杉的速度放緩了下來,最終落在了一個大樓的天台之上。
嶽馨瑤質問道:“你先給我說清楚,他到底是誰,怎麼讓你害怕成這樣?”
敖杉蹲伏在地上,喘著粗氣:“他……他,他就是猞猁魔。”
“什麼?”嶽馨瑤如同晴天霹靂般,“他就是猞猁魔?”
敖杉的氣息逐漸平息,站起身道:“沒錯,他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妖魔,離人於。我原本以為你真的將他擺平了。”敖杉搖頭道,“我真是太傻了。他怎麼可能會讓你這種小丫頭擺平呢,好在我們已經擺脫掉他了。”
嶽馨瑤怒目道:“你管誰叫小丫頭呢?不過話說回來,我從小到大,見過的妖精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但從未見過妖氣有如此之重的。”想到這裏,嶽馨瑤都有些後怕。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大妖啊,氣場果然驚人。”嶽馨瑤咂舌道。
“啪啪啪。”
周圍突然傳來雙手鼓掌的聲音。
一陣黑風刮過,平台上兀地多出來三個人。
為首那人,正是猞猁魔離人於。
“小姑娘,承蒙您的誇獎,老夫深感榮幸。”
敖杉看見這突然冒出來的三人,啊的一聲,退後了幾步。
嶽馨瑤定睛看去,離人於身邊多出的二人,年紀比上他則要年輕許多。一個身形魁梧,滿臉紫氣。另一個則是麵目白皙,不停地在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那滿臉紫氣的大漢名叫蒲東來,是川蜀一帶有名的虎妖。而那麵目白皙的年輕人名叫驊狐,顧名思義,是一隻狐狸精。
驊狐道:“敖杉,這麼長時間未見,沒想到你的膽子變小了許多。竟然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
嶽馨瑤這才發覺,敖杉不自覺間已然站到自己的身後。自己就如同母親保護孩子一般,擋在他的身前。敖杉咳嗽一聲,尷尬地走回嶽馨瑤身邊。
嶽馨瑤上前抱拳道:“各位,在下天師府嶽馨瑤。敢問列為名號是?”
離人於見這小妮子單槍匹馬的,竟然對自己全然不害怕。不禁覺得有趣,便道:“老夫離人於。”
“我叫蒲東來。”
“小生驊狐,敖杉,我看……這位小姐都比你有骨氣的多。”
嶽馨瑤正色道:“諸位,我不知道敖杉過去到底和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今天看在我的麵子上,能否靜下心來談一談。”
離人於聽完,哈哈大笑,道:“給你麵子?你的麵子值幾個錢?”
嶽馨瑤見他的臉陰沉下來,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敖杉道:“我都和你們解釋過了,那之前的事都是一場誤會!”
“誤會?”離人於罵道,“格老子的。你這狗日的龜兒子,偷看老子婆娘洗澡,偷看也就算了,還把這件事情捅了出去。外頭還傳言是你給老子戴了綠帽,你說我如何饒得了你?”
嶽馨瑤聞言,汗顏道:“敖杉,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敖杉反駁道:“我說過了那真的是一場誤會,我跑去那紫竹林飲水,誰能想到你……你的老婆在那裏洗澡。至於別人是怎麼知道的,是因為那天我和別人喝酒喝多了……”說到後來,他的底氣也越來越不足,聲音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