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靜雨記憶複蘇(1 / 2)

茅頂山有一修建的水泥路直通山頂,靜雨和白無敵就沿著山路一直往上走。途徑山腰的時候,白無敵看到了幾座殘破的民居,老舊的電線亂七八糟的纏繞著一起,在屋簷下集聚,積滿了灰塵。看來山上還是有一些老人在居住。

幾條土狗衝出來,對著他們兩個不速之客狂吠。白無敵瞪了他們一眼,土狗們便夾著尾巴嗷嗷慘叫的逃回了家。

“走,過去看看。”靜雨道。

“去那幹嘛?幾間破房子有什麼好看的。”白無敵不解。

“討口水喝。”

白無敵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隻能依他。靜雨走到房子門口,看到裏麵有個老太太裹著棉襖坐在椅子上發呆。

“老人家,這山路通往哪裏。頂上還有東西嗎?”靜雨問道。

“這山頂上有座張家祠堂。要是再往邊上走,就是墳區了。”老人回答。

“好的。”靜雨謝過老人,又走了出來。

“奇怪,你不是說來喝水嗎?怎麼現在又走了?”白無敵道。

靜雨看了白無敵一眼,沒說話,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們兩個在某些方麵就像是兩根平行的電線,永遠都不能交彙連通。

他們繼續往上走,山路邊上就是溪流。靜雨聽著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心裏很是享受。

“小心!”白無敵拉了靜雨一把,不讓他再往前走。

“怎麼了?”

“你看。”白無敵指了指前麵。

原來離兩人半米遠的地方,有一條紅白相間的水蛇。它雖然隻是過路的,但也把白無敵嚇了一跳。

“蹭蹭”兩下,在白無敵的利爪下,水蛇就變成了幾截肉塊。

“人家好端端的又沒惹你,你殺了它幹嘛?”靜雨生氣道。

“我不管。我怕它再咬到你,你又得暈過去了。”明明中蛇毒的是靜雨,但白無敵卻如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般。看到小蛇都會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靜雨啼笑皆非,他也不好再說她什麼。畢竟他心裏知道,白無敵這是在關心自己。

此處已經是分叉路口,再往上走便是張家祠堂。

“我們往右邊走吧。”靜雨說道。

“咦?你不是要去張家祠堂嗎?”

“不,我要去的是另一個地方。”靜雨回答。

右邊的路便不再那麼好走了。水泥路一直到剛才的地方就算是延伸到了盡頭。現在的路都是泥路,長滿了雜草。泥路上有一串腳印,顯然有人剛剛從這裏走過。二人沿著腳印,跟了上去。直到一座座小山頭出現在他們眼前,屹立在若幹個山頭上的,便是一座座墳墓。有的墳頭上插了束白布做的旗,證明墳裏躺著的人已經離開了人世。有的墳頭上還有紅旗在飄,意思是主人尚在人世,還未躺入其中,這是他們給自己預留的墳塚。

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一個穿著黑襯衫的男人站在一座墳前。男人個子不高,肩膀卻很寬。他就那樣靜靜的一個人站在墳前,眼睛裏寫滿了寂寥與落寞。

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幹漠漠沙。老墳旁艾草黃如嫩樹,新墳上旗幟白如狂花。

靜雨停住了腳步,同樣一言不發,看著男人。

許久後,靜雨開口道。

“你說,人活在這個世上。來經曆這些生離死別,病老痛苦,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輩子如果能和愛的人在一起,死都值得了。”白無敵不覺摟緊了靜雨的胳膊。

白無敵涉世未深,內心單純的就像個少女一樣。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每個人對於生活,都有不同的理解,靜雨心想。但他現在卻不知如何去麵對一個事實。自己的同胞哥哥竟然為了王位對自己下如此毒手。王位,權利,欲望,這些真的有這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