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馨瑤和孫伯亢二人背著登山包,踏進了陰山山脈領域。此處不比之前的武夷山、秦嶺,多樹木,鳥獸。反而是滿目瘡痍,堪稱生態惡劣。
二人走了一陣子,頓覺口幹舌燥起來。嶽馨瑤打開礦泉水瓶,仰頭“嘟嘟嘟嘟”灌了幾口,孫伯亢這人有個小毛病,就是沒走多久,就要尿尿。礙於嶽馨瑤是個女生,所以總是得跑到背人的地方去撒尿,耽擱了很多時間。
“我去撒尿了,你別偷看。”
“滾蛋。”
尿液如水柱,激射在沙地上,澆出一個土坑。每次喝完酒,孫伯亢都要尿急。孫伯亢撒完尿,感覺渾身順暢。他抖了抖褲子,回去找嶽馨瑤。誰料,走到半路,便看到有四個人,將嶽馨瑤圍了起來。
他認出這四個人來,領頭的是辛食仁,其中還有劉方泉。至於剩下那一男一女,他從未見過。從他們四人的表情來看,便知來者不善。這辛食仁,就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嶽馨瑤被四人圍在中間,警惕的問道:“你們四個是誰?想要幹什麼。”
辛食仁拉下自己的帽兜,露出那張病黃的臉。“嶽小姐,您沒見過我,很正常。我們今兒是第一次見,至於我們怎麼知道你的。”辛食仁拿出一枚令牌,拎著它晃了晃。
嶽馨瑤趕忙一抹挎包,心裏暗叫糟糕:“他們是什麼時候拿走的?一定是剛才吃飯的時候。”嶽馨瑤一拍腦袋,埋怨自己總是怎麼粗心大意。明明已經到了陰山領地,應該警惕起來。
“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天師府天師,你們想要幹嘛?是劫財,還是尋仇。”
辛食仁笑了起來,整張臉擠在一起就像發黴的豆腐幹,露出慘淡的黃牙:“我奉我家主子王巢的命令,特意來取嶽小姐的性命。”
“什麼?”嶽馨瑤不敢相信,王巢居然知道了自己的行蹤。她一直以為她破壞結點這件事,王巢完全不知。
“破壞結點這件事,我家主子豈能不知。你以為你耍小聰明暗地裏幹的這些勾當,主子心裏和明鏡兒似的,一清二楚。不過我猜你毀壞結點光靠你一人還不夠,你的那些小幫手們,估計此時也正在送命的路上。”
聽完辛食仁的話,嶽馨瑤開始擔心起獨孤博的安危來。不過眼下已經顧不得想他了,自己先能解決掉這四個人再說。
“王巢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就派你們這麼四個阿貓阿狗過來,我赤劍劈不了他,還劈不了你們嗎?”嶽馨瑤冷笑道。她自信自己的赤劍能夠對付這四個妖精。
辛食仁道:“害怕啊,當然害怕。我們知道嶽小姐赤劍的威力,所以我們提前在你身上下好了毒。你現在運功看看,看看嶽步卓的那把赤劍,你還能夠用得起嗎?”
嶽馨瑤運行真氣,竟然發現自己果真如辛食仁所說,全身上下酸酸麻麻、軟綿綿的,一點勁兒都沒有。不光是赤劍,身上所有的道法都失靈了!
“你們好下三濫的手段,居然下毒!”嶽馨瑤罵道。
“這不叫下三濫,對付你們這幫臭道士,自然要用最穩妥的辦法。”苗金花“嘿嘿嘿”的笑了。
“死到臨頭就別掙紮了。”辛食仁慢慢逼了過來,“我答應你,死在我手上會很舒服,一點都不痛苦。我會一點,一點把你的血給吸幹。”說完,辛食仁滿臉陶醉的表情,還不忘伸出舌頭舔舐自己的嘴唇一下。
嶽馨瑤見四人冷笑著越逼越近,心裏慌亂如麻。正在此時,隻聽孫伯亢大叫道:“你們的對手不光是他,還有我!”隻見他一個翻越,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嶽馨瑤的身邊。
辛食仁皺了皺眉,他知道眼前這個紅臉胖子是個妖精,但不知道他是誰。
“這家夥是誰?”
孫伯亢見辛食仁不認識他,伸出大拇指指著自己嚷道:“哈,你連大爺我都不認識。江南五豪之首,孫伯亢是也!”
賴全義對辛食仁道:“嶺南一個擅長溜須拍馬的馬猴混混,不足為懼。”
“你放屁!”孫伯亢罵道,“爺是正經的嶺南大妖。”
四人不理孫伯亢,朝二人越逼越近。
突然,孫伯亢小聲對嶽馨瑤道:“閉上眼。”轉而蹲在地上,背對著他們,正當四人沒明白他要幹啥時,孫伯亢使出一招猴子刨沙。兩隻手飛快的在地上刨起土來,孫伯亢邊刨邊對著他們轉圈,彌漫起來的煙塵、沙土,瞬間糊住了他們的眼,四人連忙用手遮住口鼻。
孫伯亢趁亂,一把拉住嶽馨瑤的手,叫道:“還愣著幹啥,快跑啊!”
嶽馨瑤立馬反應過來,跟著孫伯亢,一路往山裏跑。
孫伯亢的這招伎倆,就管用幾分鍾時間。此地塵土彌漫,嗆得四人直咳嗽。但是這幾分鍾時間,就足夠他們跑出很遠。
嶽馨瑤毒性發作,愈來愈覺得自己腳步沉重。她甩開孫伯亢的手,吃力道:“你別帶著我了,你自己跑吧。我毒性已經發作了,你拖著我跑不出去,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你拖住他們,你趕緊跑。”
孫伯亢怒道:“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麼深情大義的假話。我既然幫助你,就等於說是反王巢,這樣即便是跑出去了,王巢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與其苟且偷生,不如和他們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