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不行！
“啪！”唐嘉妍掙開他，用力一巴掌甩上去！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手掌微微發抖。
程凱的臉立時浮現出一個巴掌印。瘦削秀氣的手指，指節根根有力。
還好她沒有指甲，不然這一巴掌，怕是要把臉都刮花了。
程凱看著她，沒有表情也沒有做聲，唐嘉妍卻心疼了一下，手掌微微抬起，又放下。
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到口的都是質問，她不想他們最後剩下的隻是這個，抿了抿唇轉身就走。
腳步在門口停下，回頭看他一眼，“程凱，你要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不是高跟鞋，卻被她踩地噔噔響，仿佛要發泄什麼一般。
一直回到江葉芷的病房，關了門才怔怔地坐在床上。VIP病房的視野和光線都很好，堪比單身公寓，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餘。
起身把窗戶打開，陽光傾瀉而下，刺痛了她的眼睛。
終於想起來把手機調回聲音，馬上就看到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念樂樂的，回撥過去，卻又是無法接通。
把手機放回兜裏，觸到一個纖長的東西，順手就掏了出來。
“錄音筆啊！”唐嘉妍喃喃細語，想起剛才那個固執的小老頭，終於還是決定聽一下這裏麵都有些什麼。
開始是手指在筆尖摩擦的聲音，然後是滋滋的雜音，接著――
“江芷晴，你為什麼亂動我的東西？”江葉芷的聲音？
唐嘉妍皺起眉頭，更加凝神聽著。
“你憑什麼說文件是我換的？”慵懶的女人有恃無恐。唐嘉妍甚至都想象的出來她是什麼表情。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門。
唐嘉妍擰了擰眉，瞬間按下停止。
“請進。”
安妮的臉還沒有拆線，不過卻是沒有再用紗布。
她的雙眼皮很漂亮，唐嘉妍鮮少看見天生的雙眼皮這麼好看的。
看來，程凱喜歡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事嗎？念樂樂他們不在。”唐嘉妍的態度不算差，卻也絕對談不上親熱。
安妮還穿著病號服，拖鞋有些大，被她笈著走路聲音出奇的刺耳。
她緩緩走到唐嘉妍麵前，瞪著大大的眼睛居高臨下地看她，那雙眼皮在她眼前更加漂亮。
安妮緩緩抬起手，和剛剛在那個房間裏的程凱如出一轍。
蒼白冰涼的手指摸上她的下巴，慢慢上升，指甲觸到她的嘴唇，唐嘉妍感受到一股冷意。那是她指尖的溫度。
她剛想開口，安妮卻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唇，那眼神繾綣，仿佛要把她的唇看進心裏。
突然――
安妮俯下身來，狠狠地吻在唐嘉妍的唇上，牙齒輾轉撕咬，直到滿嘴都是唐嘉妍鮮血的味道！
安妮還是睜著眼睛，依舊是那麼漂亮的雙眼皮，卻怔怔地落下淚來。
唐嘉妍完全被她嚇住了，但是臉頰觸及到她臉上還沒有拆的線，硬生生停了推開她的動作。
伸手抽了幾張紙巾，把嘴上的血液擦點，嘴唇已經多處破皮，慘不忍睹。
“安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唐嘉妍的聲音平靜地有些冰冷。
安妮蹲下身去，嘴上還有唐嘉妍的血，像剛剛吸完血的蝙蝠，此時隻想倒掛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