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寒怎麼了?現在剛入秋,氣變化極端,如若不舒服,我差人吩咐下去,為你備上薑湯,可不能感染了寒氣。”時寒自家的親表哥,景丞相的長孫景衍言道。
“沒事,我不過是打了個噴嚏,你就是少見多怪。”時寒不以為意。大抵是心疼時寒自沒了娘親又遇到那樣一個父親,景家的人對時寒都是十二萬分的照顧。景衍比時寒大上幾歲,更是對他無微不至。
時寒語氣很冷淡,但是景衍倒是已經習慣了時寒如此,他含笑吩咐人準備了薑湯,之後言道:“心些總是好的。”停頓一下,景衍繼續言道:“之前府裏新來了一個廚子,做的甜薑十分地道,如今氣變化無常,最是容易傷寒,你帶些回宮。給姨姥姥送去一些。還有郡主,她年紀,又活潑的到處跑,更是該心才是。孩子許是不喜歡薑的味道,隻這甜薑卻又是不同的,薑中帶著甜甜的清香,許是能討孩子歡喜。”
打蛇打七寸,景衍也是知道時寒的性格,因此一開口便是讓時寒滿意,時寒果然言道:“先備些我嚐嚐。”
話音剛落,就看廝將甜薑備了上來,景衍笑的溫潤:“你試試如何。”
時寒倒是不客氣:“如若我都不喜歡,阿瑾更不會喜歡了。”語氣很是理所當然,大抵也隻有提到阿瑾,時寒才有了一絲的人氣兒,往日裏不大的孩子冷冰冰的站在一邊兒,誰也猜不出他究竟想了什麼。便是偶然間有些笑意,也是涼嗖嗖的,隻讓人感慨許是又要算計什麼人。
“你且先試試。我倒是對這很有信心。”果不其然,就見時寒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滿意的樣子,他抬頭問道:“還有多少?我要都帶走。”
景衍笑了起來:“你放心便是,給你備了許多。”時寒勾起嘴角,“多謝表哥。”
景衍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兄弟,那許多作甚。”雖然他有許多的兄弟姐妹,便是嫡親的也有,可是所有人中,他還是最喜歡時寒。許是從養成的習慣吧,他們景家的人都知道時寒經曆了什麼,也從便被告知,時寒是個可憐的孩子,就算他自己不這麼覺得,可沒了母親,父親又是那般,如何能讓他快活的起來。旁人許是會,時寒該是原諒傅家,可是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又哪裏知道那許多呢!對於景家的每一個人來,景黎夕的死都是一個重大的打擊,景衍到現在都記得姑姑的音容笑貌,也記得姑姑教給他的許多許多難能可貴的知識和做人道理。
“對了,前些日子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四下無人,景衍開口談及此事。
時寒抬頭:“木妍……不是那麼簡單吧?”
景衍點頭:“確實如此。雖然不能肯定,但是我覺得,木妍的來曆沒有那麼簡單,木家是五年前搬到河西村的,據稱木家十分的貧困,她的母親更是有重病,大抵正是為母親治病,木家才越發的窮困,木妍父女二人在京中唱曲賺些錢。後來木妍的母親去了,木妍父女二人更是相依為命。聽到這裏,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可是我卻調查出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木妍母親去世,因著貧窮,並沒有什麼人到場,可曾經有一個與木家處的極好的鄰居在幫忙的時候卻見到了一對男女,他們是悄悄的來拜別木妍母親,雖然沒有看清二人長相,但是一閃而過,那老鄰居,男子與木妍父親有幾分相像。我又深入調查,發現木妍五年前到河西村之前,是在南方生活,而她還有一對弟妹,這對弟妹據是進京途中得瘟疫死掉了。可如若沒死呢?如若那對男女就是她的弟妹呢?我覺得,其中大有文章。”
時寒含笑:“果然是如此。行了,表哥無需繼續查下去了,這件事兒,不要告訴旁人。”
景衍問道:“你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時寒不置可否,景衍見他表情諱莫如深,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言道:“既然你心中有數便好。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與他人的。”
其實雖然時寒看著冷淡,但是如若他可以相信一個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景衍,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讓景衍幫忙調查此事。雖然那日阿瑾隻是略有反應,之後又圓了過去,但是時寒卻上了心,所有阿瑾的事情,他都要知道,不是為了窺視,而是為了更好的幫阿瑾亦或者阿瑾的家人做的圓滿。
既然木妍有問題,而阿瑾又是那般的反應,便是明木妍一定與六王妃有關係。既然這般,他便是不需繼續調查了,至於景衍可能調查出來的點,他自會幫六王妃圓的更好。阿瑾討厭的人,他便是不會喜歡,而且,就立場而言,他自然更是站在二王爺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