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又是一通雞飛狗跳,阿瑾在宮裏聽了,默默無語。她並不拍手叫好落井下石,也不聖母的去勸,既然你做錯了事兒,總該有個人管教一下你,不然大抵還總是以為可以如此呢!句不好聽的,也不是下皆是你媽,需要慣著你!
虞貴妃雖然有些生氣,不過回宮之後倒是也想明白了,這樣一個無狀的郡主,難不成還需要她多費心思?便是她的所言所語,讓旁人看了也隻能覺得她無狀無德,就算她不動手,有的是為了討好她的人做什麼。要知道,不管何時,貴妃娘娘都比一個看不出未來的郡主更有利。
虞貴妃不,但是家卻氣憤難當。虞貴妃到底與他相濡以沫多年,因著當年是非,虞貴妃甚至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如今一個郡主就敢當眾叫罵“壞女人”,這不僅僅是打虞貴妃的臉,也是明晃晃的打皇上的臉,這般他如何能夠忍讓。
之前惡意欺負阿瑾,四王府推了明依出來做替罪羊,家不是不知道,隻是既然已經這般,倒是默認罷了。可是眼見著,這明玉沒有受到懲罰竟是越發的無狀起來。
家哪裏是那好性子的人,四王妃一家更剛回府,家的聖旨便是到了,四王爺這時已然知曉四王妃幾人又闖禍,恨不能掐死她,但是這種時刻卻又隻能容忍。
太監冷著臉:“奉承運,皇帝詔曰。四王妃陳氏,無狀無德,為人張揚跋扈,實不能作為好的表率,更不足以承擔四王妃之責,特貶為側妃。明玉郡主辱罵長輩,欺淩姐妹,橫行上京,隻會令皇家蒙羞,特奪去郡主封號。以觀後效。”
聽到被貶為側妃,四王妃立時昏了過去,而明玉則是大呼叫的言稱自己的無辜可憐,可這個時候,四王爺哪還有心思聽她在那裏詭辯,一個耳光便是扇了過去,明玉被打翻在地,她哭哭啼啼,隻覺得老待她不公。
太監見即便是如此,那明玉郡主還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不禁後退一步,言道:“接旨吧。”
四王爺也不管那許多,一把接過聖旨,直接摔在了明玉的身上:“你個孽障,我看,四王府就要被你個敗壞了。給本王滾回房裏好好反省。”
“父王,是阿瑾,是她……”明玉還要推卸責任,眼見四王爺的臉色越發的冷然,她瑟縮一下,不敢再次開口。
四王爺現在全然聽不得這兩個字,似乎每每提到阿瑾,都會有些不如意的事兒,而每次事件,也都是自家人吃虧。四王爺覺得,六王爺父女倆生來就是克他們的。老六讓他不順心,而阿瑾則是處處針對明玉。
“雜家先行告退。”太監也不多留,四王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他犯不著待在這裏讓人家看著晦氣。
待外人離開,院中奴仆也都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四王爺看明玉,就不明白,這樣美的一張臉,腦子為何如此的不夠用。
明依倒是怯生生的開口:“爹,娘昏倒在這裏,您給她找個大夫吧。”
四王爺最看不慣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明玉雖然張揚跋扈,但是到底還是有幾分皇家女子的氣勢。這明依哪裏有一點能力,仿若見不得人的耗子,隻會縮在角落裏,見不得陽光。
“你也是跟在他們身邊,怎麼就不好生的攔著他們?非要等出了這樣的事兒,才想起來人不能躺在院子裏?”四王爺顧不得院中還有奴仆,冷森的言道。
明依咬唇,可憐兮兮:“爹,不是的,我有拉母親,可是那個時候母親已經氣極,根本就不肯聽我的。爹,我哪裏不知道那時的情形呢!其實剛開始姐姐針對六王府那個蝶姐,就是我過去緩和關係的。咱們雖然不喜歡人家,可也不能讓人家拿到什麼把柄,指著咱們脊梁骨罵。後來,後來女兒真的是無能為力的。爹,你不要怪娘親,如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明依跪了下來,楚楚可憐。
明玉冷言:“那個蝶姐不過是個妾生的,又與阿瑾關係不好,你去裝什麼好人。你分明是想下我的麵子,現在你高興了,咱們四王府隻有你一個郡主了,你高興了?我看你就是怨恨我上次將你推下水,你。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明依瞪大了眼睛看明玉,不斷的搖頭,她流著淚:“姐姐,我怎麼會那麼想你?上次的事兒……上次的事兒全都是我的主意,您胡什麼!”
明玉死死的盯著明依,明依又不斷的與四王爺磕頭:“父王,我萬不會像姐姐的那樣,我自然是希望姐姐好。更希望娘親好,有一個做王妃的娘親總是好過有一個做側妃的娘親的,有一個做郡主的姐姐,也是好過一個沒有封號的姐姐。害了他們,我自己會有什麼好處,隻會處境更加艱難,我為什麼要害自己,我當然希望他們好,更希望父王好。”
明依瑟瑟發抖的磕頭,四王爺終於緩和了臉色,“好了,你們暫且都回房。”他還是得好生想一想。
明依:“爹……”
“你又幹什麼!”四王爺叱道,現在他的心情十分的煩躁,萬沒有那個情緒與她那些有的沒的。明依連忙搖頭,低低言道:“母親,母親打了許側妃,需不需要……需不需要我們過去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會差大夫過去看她。如若你們有許側妃一分能幹,我哪至於走到如此田地。”
明依咬了咬唇,回了一個好,待到屋裏,看著四王妃和明玉,明依歎息道:“母親,不要裝了,父親已經走了。”
四王妃一個打挺起來,恨言:“這賤蹄子,隻會勾引王爺。待他日看我不……”原來,四王妃昏倒竟然是裝的。想也是,四王妃與四王爺成親了二十來年,自然是清楚四王爺的性格,如若她還好好的,怕是四王爺要將她打死的,倒是不如裝暈,最起碼會好許多。
“娘親!”明依語氣突然強硬了許多,她看著明玉和四王妃,言道:“母親,姐姐,我們有□□煩了。”
“什麼?”四王妃問道。不過表情卻張牙舞爪,想到四王爺去了許側妃那裏,她恨極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四王妃仿佛想撕了明依:“你這死丫頭,你胡什麼,你當時分明就沒有拉我,我看見你還偷偷的推了許側妃幾下,現在倒好,倒是會在你父親麵前裝模作樣了。怎麼?連我這個母親你都要算計麼?怪不得你姐姐就你心思多,往日裏我還不信,今日看著,可不正是如此。”
明玉冷言:“裝模作樣!”
明依四下看了看,再次確認沒有旁人,將門關好言道:“母親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做麼?不管你們怎麼待我。咱們娘仨,總歸是親人。旁人還是差幾分的。我為什麼要推許側妃,那是因為,她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四王妃和明玉都呆住了,這時兩人也沒了張牙舞爪的情緒,四王妃臉色蒼白的拉著明依的手,顫抖問:“你,許側妃懷孕了?”
明依肯定的點頭:“我觀察了她好幾了,我確信,她懷孕了。本想借著這次的事兒讓她產,不過看樣子,是不能成功了。就算姐姐不鬧事兒,我也想借著今日百花會的由頭,找個法子讓她產,可是現在看來,一切真是功虧一簣。”
明玉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他們都知道,如若許側妃有了身孕,他們會有怎樣的下場。便是生個女兒,他們的身份地位怕是都會有極大不同,如若是個男孩兒,必然是王府的世子。許側妃生出的世子……他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