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估計,今天的收入不僅夠換一塊寶石,還有不少富足,可以給麾下五百戰士發點補貼。
“穆將軍,”很快輪到最後一個商人,他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湊到穆歌身邊,“我送的禮物,一定襯您心意!”
“哦?”穆歌眼眸一亮。
“小人早就聽說,穆將軍傾心於怡紅院的柳鶯姑娘。所以,小人不惜花了大價錢,給她買了下來,此刻就在後院的廂房內,準備送給大人。”商人嘿嘿壞笑,似乎自己已經說中了穆歌的心坎。
畢竟,柳鶯作為怡紅院的招牌,遠近如此聞名,真要買下來,這個代價,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從即日起,柳鶯便是屬於將軍的了。將軍是要聽曲,還是什麼別的,都自便……”商人露出陶醉的表情,他自然也見了柳鶯,那絕世之姿,饒是隻見一麵,都是過目不忘。
穆歌眉頭一皺,心感不妙。柳鶯絕對是有骨氣的女子,如今被人強買下來,要送給一位“屍位素餐”“殺人放火”的官二代,她可能聽之任之嗎?
如果反抗不了,穆歌擔心……
“人在哪裏?”穆歌急了。
商人還以為,穆歌是迫不及待要見到這份禮物,露出灰心的笑容,給穆歌指了個房間:“穆將軍,就是那裏!放心,那是後院最偏僻的屋子,也沒有丫鬟和守衛。將軍想做什麼,都絕不會有人打擾!”
穆歌來不及回答,立即朝對方所指的方向奔去。
如他所說,這間屋子十分偏僻。推開門,穆歌便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柳鶯。
這確實是個美人,看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渾身上下充溢著少女的活力與明媚。但此刻,卻被繩子五花大綁,死死固定在椅子上。為了防止她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還用布塊堵住了她的嘴巴。
少女顯然經過了一番掙紮,身上衣衫淩亂,頭發微微散開。精致的麵容上,也有幾道淡淡的淚痕。
見到穆歌進來,原本已經充溢著絕望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憤怒,狠狠的瞪著穆歌,仿佛要將他生生瞪死。
穆歌二話不說,上來就扯掉了少女嘴中的布塊。
嘴巴恢複自由,少女甚至沒有多罵上穆歌一句,立即下顎用力,就打算咬舌自盡。
啪!
卻聽得一聲脆響。
穆歌揚起巴掌,直接給了少女一個耳光。少女被打得連著椅子翻倒在地,眼前一陣發暈,自然也無法繼續咬舌。
“你聽著,”穆歌開口道,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我不要你唱曲,也不要你的身子。你就在這裏等著,我自會取那馬賊頭領的首級!”
柳鶯愣了幾秒,雖然同是囂張自信的話,但穆歌此刻所言,與這幾日來,在鎮上的囂張豪言都有所不同。不知為什麼,這一刻,就連柳鶯,都隱隱相信了麵前的男人。
甩了甩頭,柳鶯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個自滿自大的官二代,完全沒有剿匪立功的可能:“你
以為剿匪真有那麼容易?戰爭已致,無論農民、士族、商人也罷,都無法幸免。趙國已是危在旦夕,外患強敵,哪容得你們這些蛀蟲,再從內部侵蝕?”
穆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柳鶯。
“我也曾是官家子弟,”柳鶯開口道,忽然激動起來,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是我親眼見的高官無為、魚肉百姓,任憑秦國的鐵騎踏入城門,最後城破。為官者也不能幸免,敢反抗的被秦軍屠宰一空,投降的,也隻是淪為貧民,甚至身為奴隸……”
“我孤身逃出,到這小鎮,孤單一人,無以為生,隻能淪入風塵!”柳鶯狠狠咬牙,對於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來說,淪入風塵,無疑是讓她死去一次。
穆歌愣了,難怪她如此痛恨秦軍,痛恨無為高官,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你等著,”穆歌開口了,沒有過多的解釋,有的,隻是一句諾言,“三天之內,我必送馬匪頭領的首級於你!”
說著,轉身而出。
柳鶯愣住了,最後一刻,穆歌所言,鏗鏘篤定、自信飛揚,沒有任何誇大和囂張的氣焰。一瞬間,柳鶯有了些動搖,隱隱相信了麵前的男人,或許,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