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很快便忙碌起來,見識了穆歌除了鐵血之外的柔情一麵,他們更是對穆歌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高順,”終於得了一點清閑,穆歌叫來高順,“這馬匪擾亂附近村鎮,有多長時間了?”
“據我了解,最少一年了吧。”高順答道。
“果然。穆歌點頭,這次剿匪,不難看出,這匪寇人數極多,而且設施、管理非常完善。不僅有完備的山寨防禦,還有不少眼線安插在鎮中,用於打聽趙國朝廷的動向。
再加上在與張懷一戰中,他從俺們中抬出的弩箭和鐵盾,以及最後出手的幾名秦國高手,幾乎可以斷定,這群馬匪,絕非隻是與秦國稍有往來、擾亂趙國邊境那麼簡單。
更何況,張懷在瘋狂之中,還曾說,那幾名秦國高手前來,是因為某件大事需要。隻不過,這幾人已經被穆歌殺死,唯一知情的張懷也已悔恨自殺,可以說,成了一個無解謎團。
“隻希望,這一切隨著馬匪的覆滅,全都消失吧。”穆歌兀自慨歎了一句,轉頭朝向高順,“高順,等這些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就準備回鎮。你也多叫幾個靠得住的,分派幾波士兵,將那些災民送回原來的村鎮。而且,要他們去指認那些馬匪的眼線,抓到就殺,決不手軟!”
“是!”高順行禮。
其實也並非穆歌心狠手辣,隻是張懷那話,以及秦國高手的出現,讓他不得不在意
。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有漏網之魚,跑到秦國通風報信,再引發一係列事件,那穆歌肯定後悔不已。
“劉耕!”猛然間,穆歌忽然想起了什麼,叫了一聲。
劉耕趕忙趕到麵前:“將軍有何吩咐?”
“現在,立即跟我回鎮一趟。還有,叫上兩組百人的編隊,在鎮中的幾個出口把手。”穆歌吩咐道。
“是。”劉耕應承,立即著手辦理。
一個時辰後,鎮門口。
穆歌帶著不足一百人馬,一個個渾身染血、步履蹣跚,神情也是萎靡不振。劉耕也拖著穆歌,一步三顫的走在最前麵。眾人馬也丟了、兵器也卸了,儼然是吃了敗仗、逃竄而歸。
最開始看到的,是鎮門口幾個走商的,先是震驚,而後奔相走告:穆將軍吃了大敗仗!
甚至穆歌前腳還沒踏進鎮子,鎮子當中,關於穆歌慘敗的風聲就已經響起。五百人隻剩下不足一百人,丟兵棄甲,模樣極為狼狽。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穆歌踏進鎮裏,就開始瘋狂叫囂,拚命數落著身後本就士氣低落的逃兵,“我說了給我衝,你們一個個,腦子裏都裝了屎嗎?就那麼一道防線,敵人不過有點弓箭,就衝不過去了?”
路人皆是為之側目,他們能看到,士兵眼中閃過的絕望和憤怒,但終究是被理智壓製了下去。
“一群廢物!”穆歌破口大罵。
被劉耕抬回客棧之中,那一百逃兵,也各自
回到營寨。士兵之間的配合極差,甚至連大夫都不找,可見這個將軍,對士兵的生死簡直是漠然。
風聲很快就在鎮上傳開,很多人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是真當一切發生的時候,他們還是不可遏止的憤怒了。
這就是朝廷派來的庸官!
很快,激憤的人民就已經包圍了穆歌所在的客棧,激動的叫囂聲透過窗欞,闖入了穆歌的耳中。他們一個個,都遭受了太久馬匪的騷擾和折磨,多少人因此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們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趙國,能夠派一個可擔大任的良將,將這馬匪一舉剿滅。但是,穆歌的到來,非但沒有為他們解決問題,反而擾亂了他們的生活!
在希望之後的絕望,總是更讓人無法接受!
“打死無能昏官!”一位寒窗士族喊道。
“打死無能昏官!”這句話戳中了很多人的心聲,很快就如同瘟疫一般蔓延開來。上到耄耋老翁,下至黃條孩童,都知道,這穆歌乃是一個大大的昏官,用錢買官、妄想鍍金、狂妄自大,最後慘敗馬匪手中!
“將軍!”在客棧上方,劉耕看不下去了。他是知道內情的人,穆歌非但沒有敗仗,反而贏得非常漂亮,“您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