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叛徒。”周古狠狠地啐了一口,話語間滿是惡毒的詛咒,“老子早就看出他是個養不熟的王八蛋,早晚有一天得被碎屍萬段!”
“將軍,看這架勢穆歌軍是要總攻了。”身旁都尉緊張的說道。
“總攻就總攻吧,老子這次跟他拚了。”周古咬牙切齒的說道。
話音剛落,一陣箭羽撕裂濃煙呼嘯而來,狠狠地釘在身旁的城牆上。若非都尉一把拉過他,周古差點被一箭穿心,他惱怒的轉過身,向著眾人大吼道:“弓箭手在哪!給老子射!”
城牆上的燕軍弓箭手連忙向穆歌軍放箭,然而戰風鐵騎和昆騎營機動性極強,他們繞著四個城門來回打轉,燕軍的箭羽根本碰不到分毫。至於後麵的穆歌軍步卒,更是直接立起了盾陣,箭矢叮叮當當的落在上麵,很快就滑了下來。
“先停住!”
這會濃煙逐漸散去,周古望著下方的穆歌軍,見所有人毫發無傷,那波箭羽連皮都沒蹭到。周古輕歎一聲,向手下傳令,“別放箭了,等敵人靠近了再說。”
內城城牆上陡然安靜下來,燕軍擎著盾牌捏著長弓,很是忐忑地瞧著潮水般聚集在城下的穆歌軍。心頭都在暗暗打鼓,麵對近萬敵軍,他們究竟要何去何從。
數裏之外,臨時搭起的帷帳中,穆歌死死地盯著內城城牆上的燕軍。微風吹拂間,穆歌鬢角的發式飄蕩不已,嘴角漾起一抹冷冽的殺意。
周古還算是一員大將,麵對這種危局總算能勉強穩住陣勢,這種情況下第一波步卒衝上去至少也得死傷數十人。
穆歌緩緩的思索,對於這種級別的攻城戰,第一輪死傷幾百人都算少得了。若是其他的將領,隻怕不解思索就要讓先鋒衝上去,不論傷亡就要快速拿下一座城門。但穆歌心頭存著寬仁之心,這些兵卒都是他的手足,怎能隨隨便便的看著他們折掉。
“給我幾根短矛。”穆歌沉聲說道。
身旁的近衛嚇了一大跳,高順連忙上前勸慰道:“主公,眼下局勢已定我軍至多傷亡五百人就能拿下內城,主公何必親身犯險,隻要稍等片刻就有結果。”
“五百可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我們生死與共的兄弟。”穆歌認真的說道,環顧周遭的兵卒,可謂是心潮澎湃,“周古隻不過是跳梁小醜,怎麼能讓他們折在這裏。”言罷,穆歌遲緩的伸出手,很是堅定的說道:“把短矛給我。”
身旁近衛躊躇許久,別別扭扭的湊出五根短矛遞給穆歌。高順身形一晃,擋在前麵躬身道:“主公,請讓高順同行。”
“用不著。”穆歌笑著搖搖頭,拍了下高順的肩膀,“計劃已經訂好了,短時間內各部依計行事就可以了,我在這裏閑著也是閑著。你領著大家堅守軍中心,別讓對方發現不對勁。”穆歌要的就是讓周古以為他還穩坐軍中,接下來的事情就能
按照他想法發展。
穆歌將短矛背在身後,翻身上馬單騎往軍陣西北角奔過去。
燕軍見穆歌軍已發動總攻,心頭的懶散怠慢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周古命令帳下的都尉率領一千人馬負責西北部分,這部分人手雖然少一點,但都是精銳而且西北部分防禦嚴密不大好對付。夜色間,穆歌翻身下馬逐漸靠近城牆。這會燕軍都尉正攥著長劍,在城牆上緊張巡視,他瞪著眼睛警惕的望著周遭,卻不知道已成為穆歌的獵物。
距離城牆七十步的位置,穆歌悄悄藏在幾間房屋後,他緩緩地摸向短矛。調整呼吸後,他攥緊短矛手部的肌肉緊繃,電光火石間短矛已然攢射出去。這短矛勁道很是強行,撲哧一聲都尉心口已被短矛貫穿,將他死死地釘在牆壁上。
都尉的身軀不住掙紮,他伸出手竭力想將短矛拔出來。但穆歌力道極大,短矛鑽進牆壁內數寸,饒是都尉不住嘶吼也挪動不了分毫。鮮血自傷口處汩汩流出,都尉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生命力在飛速流逝。片刻後,都尉腦袋垂了下去,再無半點動靜。
穆歌神色不變,緊盯著城牆上,隻是換了個位置防止被發現。
“大人!”西北角的燕軍將士這才緩過神來,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都尉的屍身抬下來。就在這時,穆歌又是嗖嗖幾柄短矛攢射出去,搬運屍身的燕軍俱被穿身而亡。原本牢固如鐵鑄的
西北角防禦瞬間崩潰,穆歌抬手發了一道號箭,層層疊疊的步卒開始附城。城牆之上殺聲震天,燕軍匆忙組織的防禦,隻是王陽大海中的一顆石子轉瞬便沒了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