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軍令難違,基本上也算是成功堵住了這些人的嘴。但是很快,項梁就意識到,這件事情恐怕不那麼簡單,整個軍中,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情緒正在彌漫。
楚軍去砍樹的事情,很快也被秦軍的斥候探子,彙報給了在建興城中坐鎮的桓旑。聽見這件事情之後,桓旑的表情變得非常複雜:“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這是在搞什麼啊?”
“將軍,不管他們在做什麼,現在楚軍放下了兵器,拿著斧子去砍樹,砍掉的還是最讓我們頭疼的那片樹林,既然這樣的話,倒不如就直接動手,讓騎兵去衝營好了。”
桓旑搖著頭:‘不行,你自己看看,這一片樹林如果沒了,楚軍的軍營的確是失去了屏障,但是我們的側翼是誰?是穆歌的軍營!你們開什麼玩笑,將自己的側翼暴露給穆歌?’
眾將都不在說話,桓旑自己喃喃說道:“這道軍令,是穆歌下達的,穆歌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楚國人在這個時候去做這種事情,這完全沒有必要嘛,反而有可能高出麻煩來,穆歌這麼聰明的人,為什麼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
饒是桓旑這個以思維活躍著稱的人,此時此刻也完全想不通穆歌的用意到底是什麼,他隻能說道:“傳令下去,讓斥候探子繼續給我盯著他們,有什麼消息的話隨時彙報過來。”
那些探子頓時就前去繼續打探消息,眼看著又過了兩
天,卻什麼新的變化都沒有看到,楚軍依舊是在勤勤懇懇的砍樹,製造弓箭,其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新鮮的地方。
“罷了罷了,他們這麼喜歡砍樹,就讓他們去砍樹好了。跟穆歌對陣,最重要的是不要犯錯誤就可以了。這幾天我們嚴守城防,不要因為對方的事情亂了陣腳。”
軍令再次傳下去,很快下麵的人就按照桓旑的命令,嚴守城防,連例行的出城巡邏,也都從大隊換成了小隊,每次都是用竹筐將人從上麵吊著弄下去,回來的時候再按照這個辦法重新將人弄回來。
眼看著秦軍這邊倒是安分了,但是楚軍這邊,卻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中層將領之中,不乏有人對於這個命令,心存質疑,乃至於想要跟穆歌進行對抗的。
這裏麵為首的一個叫做文甫,此人在楚國乃是標準的王室麾下的死忠,而且是那種看項家軍不怎麼順眼的那種人。
之前死掉的那個副帥羋方,就是這個文甫的主子,嚴格來說,文甫是羋方的狗腿子。眼看著羋方已經死掉,但是他用命換來的教訓,卻很顯然沒能夠讓這個文甫學聰明。
很快,心懷不忿的文甫,就有些蠢蠢欲動了。兩天的時間裏麵,文甫在軍中大搞串聯,事實上,對於這道軍令有疑問的人有很多,文甫也很懂得察言觀色,知道什麼人能用,什麼人隻能隨便說說。
沒幾天的功夫,文甫就在自己就身邊竄
多起了一個聯盟,而這個聯盟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去找穆歌逼宮,讓穆歌將聯盟主帥的位子,讓給項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