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豹哥(1 / 2)

我們同往常一樣陪酒、陪笑了一整天。變故是在晚上的時候,由白淺歌自己先於我得知的。

“周慕!你昨天做了些什麼?!”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尖銳的聲音都在強烈的憤懣之下走了掉兒。嘩啦一聲,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被掃了一地。

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滾落在地,有的瓶子摔碎了,不同質地有稠有稀的液體夾雜著碎玻璃糊在地上,看得我有點舍不得。

大概是前十幾年的苦日子過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分出心思來可惜那些瓶瓶罐罐的。

“怎麼了?”看著瘋狂的白淺歌,我不解。

明明昨天我們還抱在一起哭,心貼得那麼近,怎麼今晚淺歌突然就生了這麼大的氣,她會不會不再跟我做朋友?

眼前的女孩失去了初見時公主般的從容美好,有些……麵目猙獰。

對我怒目而視的白淺歌瞪了我良久,她的目光裏有憤恨、有刻毒、甚至還醞釀著濃濃的殺意,看得畏畏怯怯的我心驚膽顫。

後來我發現了,這種把自己當公主的女孩子都是如此,稍有不如意就覺得“害她”的人都該去死,隻是當時的我傻,換了旁人她一定會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好。

但她早已不是公主。況且Emperor這種地方從來都不是公主的城堡,而是女王的大殿。

實際上也不是我害的她。前不久談及死去的白淺歌時,娜姐告訴我淩盛然當時早就不想再忍她,我隻是導火索罷了。再說我這根導火索導得一點兒也不成功。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後話了。

白淺歌死死地瞪了我好久,我呆愣愣地站在床邊一動也不敢動。她突然就扭頭撲在了梳妝台上,哭得十分傷慟,身子一抖一抖的,哭聲回響在整個房間裏。我不知所措。

哭了一陣子,白淺歌吸了吸鼻子,收起眼淚。她告訴我拍賣她初夜的時間被改成了這個月十三號。十十三號是她的二十歲生日,沒幾天就到了。

白淺歌說媽咪告訴她是我惹了淩盛然不快,才有了這樣的變動,她太傷心了,控製不了情緒才衝我發火,請我原諒她。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昨天我偷襲了淩盛然,沒有被他殺死,今天災禍就降臨到了淺歌身上。是我害了淺歌,淩盛然就是個魔鬼、變態!

我嗓子發幹,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隻能上前緊緊抱住淺歌。淺歌停了一秒,也回抱著我,在我背後輕輕拍了拍,無言地安慰我。

我想找淩盛然理論,為什麼我犯的錯要淺歌來嚐還,但浸泡著的雙手、玻璃器皿中收藏的不同器官、陰狠的眼神、帶著白色手套的雙手向我伸過來……

“嘔!”想起那些血腥的畫麵,我衝進洗手間忍不住的幹嘔,一聲又一聲,怎麼都停不下來。

我膽怯了,我根本不敢去找淩盛然,他一定會把我抓回那間房間殺了我!

其實我也很自私,我……想活著。

接連一個禮拜,我跟淺歌都如常陪客。

淩盛然也沒有抓我去見他,我一方麵慶幸,另一方麵又有著隱隱約約的恐懼感,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你脖子上懸了一把劍,你永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恐懼,比結果更可怕。

“咚咚咚”

十五號,淺歌初夜預設要被拍賣的前一天,我們兩剛接待完中午接下的一場客人會房間補妝,門就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