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歌,我出去了。”沒等淺歌回答我就走出房門,剛才侍者的話她也聽清楚了,我不想二次解釋。
確實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我徑直走上三樓,前往我未來的辦公室。
“周小姐,你要去收拾辦公室嗎?”迎麵撞上長期在Emperor門口站的男孩。
“是的。”我朝他點點頭不多話。
“怎麼沒帶人一起,那間房長時間沒人用,打掃起來很費力氣。”他依舊是笑容燦爛,配上麥色偏棕的皮膚,比起Alan那種痞帥,痞氣濃很多。
“哦。”聽他這麼說我有些訕訕的,“我不知道,想著沒什麼東西要收拾就沒帶人。我還是先去……”先去找主子拿唯一的文件夾吧。
話沒說完就被男孩打斷:“那我陪你去收拾。”不想讓它發生的事情果真還是發生了。從遇見他我就不想跟他說話,他偏偏同我打招呼還聊了起來。我不想讓他跟我一塊收拾辦公室他竟然自告奮勇。
“不用不用,我先去找主子然後自己找人收拾。”我趕忙笑著朝他擺手拒絕他的好意。
“沒關係,你先去找主子我去打掃你的辦公室。快走。”說著他就轉身比我還積極地走在前麵,讓我沒辦法再拒絕。
“咚咚咚”我敲響主子的門,無端的口幹舌燥,心裏發慌。
門從裏麵被打開的聲音一點一點落在我的耳朵裏,“哢”一個比我高的身影出現在門內。“周小姐好。”他說,然後急匆匆地走掉。
門隻開半扇我沒辦法直接看到裏麵的主子,也不好意思張望。低頭默默給自己打氣。
“主子。”我跨進門裏麵,“我過來拿……”“關門。”主子的聲音從辦公桌後麵寬大的黑色真皮椅子裏傳來。
“是。”我猶猶豫豫地關上門,“主子,我來找你拿上回娜姐給我的資料。”
隻有筆尖在紙麵滑動的聲音沙沙作響。主子的筆在手中寫得極快,單從聲音判斷來看是這樣的。關上門的整間辦公室就像一個空間充足的、堅固的牢籠,不知緣何我產生這樣的想法。
“自己來找。”沙沙聲突然停止,主子放下手裏握著的那支鋼筆,筆帽放在桌上主子移動到鋼筆頭處合上,筆帽頂端有六角白星圖案。
他抬起幽深的眸子看著我,讓我覺得自己才是坐著被俯視的那個人。我眨眨眼睛,然後走過去。跟主子隔著一張足夠寬的實木桌,我把胳膊伸到桌子靠牆那端的中間部分去夠那些文件夾。放文件夾的架子離主子那側稍近些,我拿得稍嫌吃力,文件夾還偏偏和我作對,翻一本一本不是,翻一本一本又錯了。我趕緊把拿錯的艱難而小心地放回架子裏麵。
“到這邊來找。”主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忙碌。沒想到拿文件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也能被用來難為我。我不敢直視主子的臉。“把頭抬起來。”主子補上一句,聲音冷淡如常卻讓我緊張不已。
我不是怕抬頭,而是抬頭之後會看清他的臉,他的眼神。我從心底不敢直視主子,卻還是遵從他的話慢慢抬起臉來。
我抬臉之後目光卻沒有看向他,而是瞥向那些立著的文件夾。
“文件比我好看?”深沉的聲音裏麵沒有不悅,聽起來卻讓人寒毛直豎。我把目光不情不願地移動到主子身上。
“文件在這裏,過來拿。”他從自己處理過摞在一起的文件夾最底下抽出一份自左手邊拿到右手邊,動作從容、理直氣壯。
我……那主子剛剛讓我在那些文件裏麵默默翻那麼久是做什麼的。敢怒不敢言,我隻好自己走過去拿:“謝主子。”真是憋屈而無處發泄。
“有效率地收拾辦公室,然後過來彙報。”主子把文件朝桌邊移了一厘米都不到,眼神示意我自己過去。
“是,主子。”我邊說邊走到桌子那邊去,人還沒到手先伸了出去,逼近那份文件。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拿到文件上,根本沒注意到主子戲謔的神情。
“啊!”我驚呼出聲,整個人被主子隔著一個桌角拉倒在地,就隻有腦袋靠在他的腿側。我發現最近隻要我靠近主子,不是說“不會”就是在尖叫。
“我會吃人嗎?離那麼遠。”
“不會不會。”主子的目光幽暗不明的,我可不敢得罪他。你不會吃人,但是會殺人呀!我欲哭無淚,關鍵是還坐在地上。
我掙紮著站起來,下意識地拍拍屁股。
“拍拍屁股就能走人嗎?”主子用嘲諷的表情打量著我,然後把我拖到他腿上坐下。隔著衣褲肌.膚相觸的感受讓我心頭一驚。
“我,我沒說要走。”我為自己辯解,來都來了,文件夾沒拿到怎麼走?
“不走打算留在這裏過夜?”
好冷的笑話,嚇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沒有沒有,我拿了文件就走。”環顧房間裏麵空曠的環境,想像一下入夜後漆黑一片隻有我被關在裏麵,我不由打了個寒顫。還坐在主子大腿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