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過分。”那個聲音接著威脅道。我漸漸能看清那個叫囂的是人模狗樣。
進到房子裏麵才發現這兩間屋子居然建的相通,原本該用一堵牆隔開的地方變成了鐵網牆。鐵絲夠粗夠結實,采用立體編織法編織得又細膩又牢固,厚度大約有十五公分。
透過鐵絲牆可以從這間屋子看清那間裏麵的情形,反之亦然。我看見他們被關押的那間屋子中央用同樣的鐵絲編織成牆,兩人被分隔開。
“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你們主子過分,你們心裏不清楚?”主子幽幽開口,並不急躁,也沒有因為人模狗樣的話而惱火。
“我們主子怎麼過分,你把話說清楚。”那個運動型男孩聽見主子說他們的主子不是,立刻怒火噴薄。
“我們各自相安倒也罷了,現在他主動向我宣戰,難道是我挑起的?”主子語氣不緩不疾,對比兩個被關押著耐心耗盡的人顯得格外淡定。
“各自相安?”人模狗樣發現自己情緒過激,很快就平靜下來,“真沒想到你淩盛然也會說假話。憑你的野心可能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嗎?”他譏諷道。
“所謂不可能隻是你們沒有自信,沒有自信在這行繼續生存下去的人我為什麼要留?”主子反問得理直氣壯,從容冷血的態度就像在問他“你想死我怎麼攔”?
“既然從開始你就謀劃動手,我們也可以。淩盛然,你不要太自負了。畢竟你是殺前主上位的。”
“惹怒我對你有好處嗎?”主子神情不改。
主子殺掉Emperor前主上位的事情人盡皆知,我甚至看過那雙手……但奇怪的是沒有人有怨言或者稍有表現出異心,仿佛這是一件順其自然之事。
因此,雖然Emperor每個人都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可是從來沒人像人模狗樣這般特別提起。
“你殺了我們,我們主子會替我們報仇的。”運動男孩視死如歸,特別忠心。
“嗬!”主子冷冷笑道,“從他決定派你們來Emperor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成為了棄子。”
“不、可、能!”比我還小的男孩子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吐出來。我不明白他們的主子到底是憑借哪點讓他忠心至此,但我明顯看出人模狗樣眼裏的動搖。
從我的角度出發,我當然讚同主子所說,畢竟自己送上Emperor的門想要安然無事離開,太難。
“你想怎樣?”人模狗樣終於開口問,有點服軟的意思。
“大哥!”另一邊的男孩立刻衝到鐵絲網邊衝他叫道,聲音裏麵有難以置信。他也聽出了人模狗樣的動搖,質疑他為什麼想背叛主子。
“額~”但男孩雙手剛觸碰鐵絲就痛苦地悶哼。鐵絲網通了電,主子就像關野獸一樣把他們用電網分隔開軟禁起來。
我咽下並不存在的口水,不由朝主子看去,他的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目光幽深難測,半眯著雙眼注視著牢中獵物,饒有興味。
我不禁全身一個激靈,恐懼感再次襲上心頭。
“小雲,你沒事吧?”男孩重重彈出摔在地上,人模狗樣居然十分緊張。不過我注意的不是這些,這個男孩叫什麼?小昀?!
我的心頭陡然一緊,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麵色控製不住地蒼白。還好他們相互對峙,沒有人注意我。
主子正玩味地打量兩人,人模狗樣皺著眉頭看那個叫“小昀”的男孩,他憤怒地瞪向主子,又對人模狗樣報以失望之色。
“大哥,你怕死嗎?”他死死地盯著人模狗樣,問出口的語氣蒼白無力,眼神卻異常地堅定。
“你別鬧。”現在不是舍生取義的時候。我看的出人模狗樣的焦躁。一方麵要對抗主子的壓力爭取生存機會,另一方麵這個“小昀”還真宛如不諳世事隻有一腔熱血的孩子,居然在淩盛然麵前大唱內訌。
“大哥,雖然我在咱們當中年紀最小,但是我劉雲知道這條命該留給誰。”年少的孩子,太輕易就熱血沸騰意氣用事。原來他叫劉雲。
人模狗樣此刻亦是無奈。
“走。”主子看夠他們的掙紮轉過身對我說。我跟在主子身後離開。
“主子打算怎麼處置他們?”鬼使神差的,我問。
主子用審視的目光看我,眼神仿佛要探究出我逾越的原因。“我隻是隨便問問,不方便透露的話主子不用理我。”我勉強地笑,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卻依舊掛心於斯。因為那個叫“小雲”的男孩,初見鄭昀時,王老板亦稱他為“小昀”。縱使兩人之間沒有聯係,可是有時候,尤其是對於敏感的女人來說,一個同音字足以使我旁敲側擊或費盡心力,仿佛這樣就能挽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