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來是我聲音太大。”雙方開著不鹹不淡的玩笑,“那我就先行看看老二安排得怎麼樣了,等會兒派人請你們上去。”
“多謝。”主子的嘴邊始終含著笑意,陳哥也客客氣氣的。聚狼幫幫主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他的手下剛好過來接他。
人離開之後陳哥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看一眼主子,又看看我。我剛才一不留神沒控製自己不知不覺鬼使神差親了主子一下,現在被陳哥打量不由心虛,可是主子也不阻止陳哥,我說什麼反倒顯得心虛。
我感覺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陳哥終於不再看我。“主子,是按他們的意思明天開始談還是今晚我們先提出來?”陳哥向主子請示。
“你自己看著辦。”主子麵色平靜,說出來的話也是……沒啥用。
“那,那主子、陳哥,我先回去收拾,省得呆會兒手忙腳亂的。”我盡量笑著。
“去吧。”主子沒說話,反倒是陳哥回答了我。不管是誰同意的,我拔腿就走。
“她怎麼在你這?”我聽見陳哥壓低聲音問主子。真的這麼迫不及待嗎?不能等我回自己房間再問?
“勾/引我。”良久,主子的聲音在我關上門的瞬間剛好響起。這麼大聲不是故意讓我聽見的說出來都沒人相信。我立刻大窘,到底誰勾/引誰,我還說主子用男色勾/引我呢,哼。我想把門重重地關上,臨闔上的那一秒還是失去了這麼做的膽子。
陳哥一直在主子房間裏“勾/引他”,我也在自己房間裏麵補了個妝之後把一個沒什麼好收拾的包收拾了好幾遍。衣服什麼的我帶的很少,吃完飯之前就被聚狼幫大當家派人送到各個人的房間裏,然後統統都是輕裝上陣用午餐。
我遲疑著要不要帶文件,一大份文件包裏放不下。一般談判原則哪方先開口證明哪方比較急迫,除非雙方實力懸殊很大由強勢方先開口到沒什麼,就像當初我跟李經理的談判那種。這次我們在別人的地盤上進行合作談判,陳哥不是莽撞跳躍的性格,應該會等對方先開口。如果那樣的話我帶著它們就是多此一舉,不帶放在這裏還真有點不放心。
就文件問題我糾結了很久,直到聚狼幫的人過來敲門說可以上樓準備開始晚宴了我才一把將文件拍在桌上然後用別的東西擋住出門。
主子和陳哥也從走廊盡頭被邀請出來,聚狼幫大當家正和他們邊走邊聊。先前已經說過這棟老式樓房裏沒有電梯,這就意味著我們要從三樓走上六樓。
幾個人加上服務人員組成隊伍有續登樓。除了前麵有兩個人分別指引,走在最先的就是主子和聚狼幫老大。陳哥跟在主子後麵,深灰西裝很在他們大哥身後,我又跟在陳哥身後,我的身後還跟了兩對服務人員,兩男兩女。
走上六樓還要往上走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去的地方與其稱為“頂樓”不如叫做“樓頂”,它相當於小七層。原本露天但是現在被欄杆和玻璃封住,像是陽光房,對於整個建築而言,我覺得這裏是最有現代氣息的地方。
主子和聚狼幫幫主都登上了最後一級樓梯,我跟在陳哥後麵隨即也走上去。映入眼簾的仍然是一張圓桌,就像農村流水席的桌子,冷菜都已經布置好,四周有很多種自選菜。
才六點鍾,透明玻璃外麵的太陽已經隻剩下一點點橙黃色,整個天空都是灰的,摻雜著橫條星的白光,光亮的部分很少,一點點太陽隨時都要被吞噬掉似的,有點陣雨的前奏感。我們剛上來服務人員就把燈打開,霎時間整個玻璃建築燈火通明,好似夢幻的水晶屋。神秘的二當家還是沒有出現。
“來,入座吧。我們先做,老二一會就來,不用等他。”大當家十分客氣。
“還是等等二當家吧。”陳哥已經開始不滿,但是他忍下來,客氣地說道。
這話顯然隻是客氣客氣的,沒有道理我們主子被領上來了還要站著等。聚狼幫幫主多次勸了,我們一行人很快就坐定。我們剛坐下傳菜員把一道道菜送上來,不是西餐那樣一道一道地上,而是一次上了個滿桌。
聚狼幫老大親自打開酒瓶,地道的中國白酒五糧液,還是水晶裝。我不知道走這種流水席風格是不是同樣有什麼故事,抬頭看主子一眼,他眸色從容,完全沒有注意我。
太陽房裏麵燈火通明,讓我忘記了現在是傍晚時分,再朝外麵瞥過去的時候,最後的太陽已經不知在何時被天空吞噬掉在厚厚的雲層裏麵關禁閉。灰白色的天空也變成了深灰色,看來真的有場雨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