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在太皇太後的身後,朝著承乾宮走去,承乾宮的宮人早就得了命令,已經安排妥當,太皇太後帶著眾人悄聲的進來,那明黃色的床幔將劍少峰擋的嚴實,不過透過床幔隱約的可以瞧著劍少峰平躺在那裏,麵色如常,如同安睡了一般!
眾人瞧去,自然趕緊的散了,卻不知,這灌了水銀的人,別說是臉麵,便是身子也不容易那般的腐爛了去!
納蘭靜冷冷的一笑,太皇太後可是要比鑲平王狠的厲害,既然鑲平王動了殺意,就該一個不留,免得後患無窮,如今孟微名義上已經與孟府無關,即便做了再多的錯事,也無法拿孟府開刀,太皇太後昨日怕故意那般的與右相說話,引誘他去冷宮,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置她,真正是好狠的心!
校場之上大軍終究離開,納蘭靜微微的沉著臉,“秋月你去通知上官尋,讓他這些個日子注意些,太皇太後怕下一個對付就是上官家!”納蘭靜到底是與上官尋有合作關係,斷不會見死不救,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上官尋祖母的身份必不簡單!
秋月點頭應了一聲,納蘭靜垂著頭,卻是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去了下來,“流翠你將這鐲子交給華嬤嬤,一定要小心,莫讓人瞧見了!”納蘭靜一笑,眼中帶著濃濃的算計!
“是!”流翠應了聲,心中卻是明白,納蘭靜這便是要用離間之計,如今她知道太皇太後那麼多秘密,太皇太後心中必定狐疑,再巧妙的將這鐲子送出去,到時候她們主仆二人,難免不生間隙!
出了皇宮,納蘭靜的頭卻是越發的疼了,原本她還想過去瞧瞧雨兒,可轉念一想,去了卻也不知該說什麼,也隻是徒惹傷悲罷了,她便轉道回了王府!
到了夜裏她便是有些個發熱,許是昨夜在屋頂上受了風寒,納蘭靜竟然病倒了,不過這一次秋月小心的服侍,過了五日納蘭靜便暢快了許多,她心中念想的便是讓秋月傳出去的話,離十五日便就剩下十日的光景,也不知道這劍少念會不會回來!
所幸這些個日子,鑲平王經常過來瞧瞧,納蘭靜的時間到是打發的快些,隻是雨兒卻一次都沒有過來瞧她!
到了第六日的時候,楚國使臣到了大庸,宮裏便是要擺宴,納蘭靜身子已經大好,自然是要進宮的,不過納蘭靜終究不喜熱鬧,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些,旁人也幾乎都到齊了!
納蘭靜進去,一眼便瞧見了雨兒,隻見她一身的素衣,雖然並非孝衣,可顏色卻也極為的素淨,納蘭靜趕緊疾步走了過去,“嫂嫂!”她不由的輕聲喚了一句!
雨兒微微的抬眸,隻是那臉上卻是憔悴了很多,她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勉強的笑意,“靜兒!”雨兒的聲音很柔,很輕,倒是讓納蘭靜微微的放下心來,她到底是害怕雨兒會與她身份了,喚她王妃!
“對不起!”納蘭靜幽幽的開口,誌兒還小,納蘭軒離開京城,自己到底是該攔著的,隻是那會兒個自己終究無法開口!
雨兒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我心中其實清楚的很,國難當前,任何人都有責任保護大庸,隻是我心中到底是憐惜菲兒的,父親這些日子食欲不振,終究垮了身子!”雨兒微微的吸了吸鼻子,終究還是親姐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平白的離開,如何不憐惜,再來後宮的爭鬥,她心中其實也是能猜測到什麼的,她心中卻也是有幾分的怨的,聶閣這些年,即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幫過韻寧那麼多,原不該走的那般的淒慘,即便是斷手斷足,留了他的命,菲兒也不會平白離開的!
對於此事,納蘭靜卻不知該如何的回答,隻能輕聲的歎息,後宮爭鬥本就慘烈,原也說不準誰對誰錯!
“王爺駕到!”恰巧在此時宮人的聲音響起來,倒解了納蘭靜幾分的尷尬,她趕緊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微微的行禮!
“免禮!”鑲平王坐在主位上,四爪的王服,卻是承托出他的眉目越發的硬朗!
“啟稟王爺,楚國使臣楚二皇子求見!”瞧著眾人坐定,公公便揚聲稟報!
“快快有請!”鑲平王抬了抬手!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這既然已經請楚國使臣進來,這宴會便就是要開始了,卻不見太皇太後的過來,倒不符合她的心思,倒是那同貴妃,臉上還有些個蒼白,便眼巴巴的趕了過來,瞧那眼神,仿佛是碎了毒一般的盯著韻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