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個男人已經年過古稀的話,我恨不得直接上前狠狠的抽他兩巴掌。
現在隻是下跪而已,比起跟婆婆遭受到的那些外,這點又算什麼?
樓下秦赫已經離開了,而徐敬國還在外麵跪著。
天色漸黑,溫度冷了下來,我看到那徐敬國在外麵冷的有些發抖。
過了沒多大會,婆婆朝我說:“讓他走吧!”
“他自己願意跪著的。”
聽到我的話,婆婆睨了我一眼說:“你就算是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事實,以後,就當這個人死了吧!”
聽到這話,我下樓,去找了徐敬國,冷聲朝他說:“你走吧!”
“她原諒我了嗎?”徐敬國抬頭問我。
看著他花白的頭發,我蹲下身子,朝他說:“你以為跪著就能贖罪嗎?”
看著他怔忡的表情,我接著說:“你欠她的還遠遠不止,當初你走後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最後撐著身子下地,導致孩子七個月的時候就早產,生下來孩子沒活過一個月就沒了。”
“你知道婆婆當時的心情嗎?”
我看著他,他目光狼狽的閃躲著,還夾雜著一種深深的羞愧。
“她自殺了兩次,被村民都給救了回來,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沒替你們徐家留個跟,她便把自己當成了罪人,從此,一生不嫁,就為了守著你跟孩子。”
我一字一句的朝他說著這些話,看他臉色漸漸灰白。
“所以,你說,你跪著能夠贖罪嗎?”
看著他,我漸漸站起身子。
我要讓他內疚,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愧疚所折磨。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遠遠高於**的折磨。
就因為這人當年的拋棄,婆婆曾經萌生死至,之後了解真相,更是一夜白發。
她遭受了那麼多的折磨,憑什麼這個人跪一下就想讓人原諒?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進了屋。
要不要走,在他自己,跟我無關。
海邊的天氣就像是剛出生的娃娃一樣,天色說變就變,很快,外麵便開始打雷下雨了起來。
婆婆問我:“人走了嗎?”
我扭頭看他說:“應該是已經走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我從窗戶往外看,還能看到那裏跪著的人影。
到晚上的時候,那人便已經體力不支暈倒了過去。
我才拉著欣欣,然後把人給拖到了過道上,而後,摸索出他口袋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撥打了島上醫生的電話。
要是人真死在這裏的話,恐怕這裏就不得安寧了。
等島上的醫生冒雨打傘過來後,看到大廳內昏迷的人,連忙檢查了一下。
“這發燒了,得快點降燒,這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淋雨,這要是一個不好,燒成肺炎,說不定還能出人命。”
一聽人命兩個字欣欣就嚇得發抖了一下。
然後快哭出來一樣看著我問:“晴天姐,要是……”
“放心吧!沒事的,不都說了嗎?禍害遺千年。”
醫生抽了抽嘴角,然後朝我說:“把人合力先抬到沙發上吧,我給他輸液。”
我看著他渾身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蹙眉有些糾結。
最後我朝欣欣說:“去吧咱家的雨衣找出來,鋪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