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了一下,抓住她的手,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說,“這一巴掌,是為了顧菲,她把你當做親姐姐一樣信任,可你早就知道她和沈嘉澤的事情,你故意傷害她甚至利用她,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你有多惡毒。”

“那是她自己蠢。”顧淺秋怒視著我。

可她一個嬌小姐,還有六個多月的身孕,身形那麼遲鈍,哪有我力氣大。

我上前不客氣地又給了她一耳光,“這一巴掌,是為了死去的齊敏,你放心,她一定會變成厲鬼來找你,希望你可以夜夜夢見她。”

顧淺秋的手被我緊抓在手裏,她掙紮無果,隻好眼睜睜看著我又扇了她第三個巴掌。

“最後這一巴掌,是為了我自己。顧淺秋,我希望你好自為之,帶著你和沈嘉澤的孩子滾回他的身邊,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我甩開她的手,她一個踉蹌跌坐在床上。

說實話,一直高高在上的女神現在這麼狼狽的樣子,到是讓我憋悶的心情微微一鬆。

“你敢打我?”她眼睛裏蓄滿淚水。

我懶得再理她,轉身打開門,“你可以換句台詞嗎?”

隻聽見顧淺秋在我背後幽幽地說,“江舒爾,江海集團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今天的仇我都記住了,看誰笑到最後!”

我把門砰地一摔,不想再和她說話,她既然是沈嘉澤的人,我爸的事情自然和她脫不了什麼關係。

誰會笑到最後,那可不能光憑她嘴裏說說的!

顧淺秋離開以後,我才走下樓。

恰好沈蔚然的新秘書,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他身邊彙報工作。

我站在樓梯上聽他們的對話。

沈蔚然問,“什麼情況。”

那個叫阿奇的秘書說,“落地就死了,血肉模糊,她媽媽暈厥住院了。”

我像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

沈蔚然眼疾手快跑過來摟住我,把我摁在他懷裏,對阿奇說,“去善後吧,處理新聞的事情。”

阿奇退開以後,沈蔚然纖長的手指在我紅腫的臉上摩挲著,他說,“你們女人,動起手來就喜歡扇耳光,疼嗎?”

這種時候我哪裏管得到什麼疼不疼,我抱住沈蔚然,問他,“齊敏真的死了嗎?”

在顧淺秋麵前一路的故作堅強,在此刻全盤土崩瓦解,齊敏的死跟海水一樣一波一波漫上我的心頭,我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阿奇所說的血肉模糊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怕。

沈蔚然任由我抱著他,靜靜地點頭。

我埋在他懷中,腦袋內全是齊敏臨死前渴望活下去的眼神。

不管一個人做過什麼,她對生的渴求是最強烈的。

我有些頭疼欲裂,忽然一下就哭了出來。

他的下頜抵在我頭頂,他說:“好了,別哭了,或許這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否則依舊會被利用。”

我就這樣靜靜挨在他懷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還有藥水味,許久,我沒有從他懷中退出,而是挨在他心口,問,“為什麼沈嘉澤會那麼殘忍,他從小長在沈鬱身邊,按理說是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心智應該不如你。”

沈蔚然放開我,讓我坐在沙發上,然後走到廚房親自用紗布包了幾個冰塊,拿出來在我臉上輕揉著,氣氛變得安逸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