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地上,放開了他的褲腿。
他說的沒錯,他曾經那樣深愛過我,不管出於任何原因,哪怕是身體原因,他也有權利參與處置他自己的孩子。
“那,你怎麼才會原諒我?”我弱弱地問。
“你可以選擇和黎深斷的徹徹底底,此生都不再見麵,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沈蔚然說完這句話,毫不客氣地抽身離去,無論我再怎麼喊,他都沒有再回過頭看我。
一如三個月錢他撕碎離婚協議書,轉身就走一樣。
我覺得鼻子酸地厲害,黎深對我算是掏心掏肺了,並且我跟他並沒有任何不合情理的舉動,一直都都是清清楚楚的朋友關係。
沈蔚然提出的這個意見,是一條不可能成立的條件。
我歎了口氣,一直盯著沈蔚然消失的方向,直到一雙明豔的高跟鞋出現在我的麵前,將我麵前的光全部擋住,隻留給我一片黑暗。
我一怔,抬起頭來,對著江曼傲慢的那張臉。
“江舒爾,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可憐呀,你是蔚然哥哥的妻子又怎樣,還不是最終像一條狗一樣趴在這裏求著饒恕?”江曼的眼裏滿是譏諷,並且佯裝好意地朝我伸出一隻手,似乎要拉我起來。
我並沒有接她的手,而是自己從地上站起來,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江曼的手就這麼橫在半空中,可她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不悅的情緒。
因為她是個勝利者,最終還是她贏了,光明正大且高傲地站在沈蔚然的身邊,享受著萬眾矚目的光彩。
“你知道今天是念念的生日麼?”她挑眉問我。
“知道。”我淡聲回答。
江曼輕聲笑了一下,“可今天也是我兒子的生日,我兒子跟你的女兒一樣大,江舒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跟你一樣,很早很早就待在了沈蔚然的身邊,甚至比你還要早,他的身邊一直有我,你以為你是獨一無二的嘛?”
江曼的話讓我一驚。
我不是蠢貨。
她跟沈蔚然之間一定有一個人在說謊。
我幾乎可以確定,我之前和沈蔚然在一起的時候,他並沒有跟江曼有牽扯,可江曼說她和沈蔚然的兒子跟念念一樣大,還是同一天生日。
一個可怕又荒誕的念頭浮上我的腦海裏。
我搖了搖頭,摒棄了那個念頭,然後對著江曼冷笑,“我可以原諒你年紀小,說出的謊話沒有什麼可信度。”
“你以為我在說謊!”江曼的眉頭瞬間揪了起來,一副惱怒的表情。
我卻懶得理會她,平靜地轉過身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江舒爾,別以為你這一次回來了,就可以搶走沈蔚然,也別以為我是為了耀武揚威騙你,嗬嗬,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知道我媽媽是誰嗎?我的媽媽叫董明珠,而我的爸爸,叫江濤,所以,江舒爾,我不比你差什麼,我們甚至是一樣的,你能得到沈蔚然,我同樣也可以!”
江曼陰險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聽到江濤這個名字,我的身體晃了一晃,幾乎要站不住腳跟,整個腦袋裏都是轟鳴聲。
她說,她是我爸爸的女兒?她是我爸爸跟董明珠在外麵生下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我到哪裏都擺脫不了董明珠這三個字,我原以為江曼不過是仗著眉眼跟我有幾分相似,又跟我同姓,才會被沈蔚然多看了一眼,可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有這樣大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