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門鈴以後,林思思的聲音嬌柔地從裏麵傳來,“誰呀?”
我的心立馬就揪了起來。
手掌緊跟著不聽使喚地一個勁兒拍打著門,就是沒有頭緒,哪怕手掌心已經給拍紅了,脹地生疼,我還是停不下我的動作。
這小區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
門開了一條縫,從裏麵傳出來清晰地對話聲。
林思思說,“沈大哥,這麼大力地拍門,會不會是來找事的?”
沈蔚然低沉的嗓音鑽進我的耳朵裏,“沒事,有我在。”
嗬嗬。
門終於大開,然後出乎我意料的是,開門的不是沈蔚然。
我跟林思思空洞地四目相對。
我清晰地看見她茫然的眼神移開,然後勾起嘴角,不屑地說了一句,“是你呀。”
她這三個字的聲音很輕,輕到她背後正在廚房裏忙碌的沈蔚然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是誰?”沈蔚然的聲音由遠及近,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西裝長褲,但腳下卻汲著一雙拖鞋,是男士的款式,顯然是早已經準備好的。
我的心跟被人一把捏住,攥緊,收縮,痛得鑽心刺骨。
沈蔚然發現了是我,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
林思思轉過身去,朝後麵走了兩步,挽住沈蔚然的手道,“沈大哥,是誰來了?為什麼你們忽然都不說話了。”
她的聲音何其天真且無辜。
仿佛剛才她淡淡說的那句‘是你呀。’隻是一個幻覺而已。
“沒事,你先進屋子裏去吧。”沈蔚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沈蔚然麵前的林思思很乖巧,柔柔弱弱地應了一聲好,便由手裏的狗狗帶著,朝沙發那邊一步步走過去,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條拉布拉多導盲犬的身上。
它很乖巧,看見我們應門也沒有吼叫過,一門心思都隻有它的主人,對外物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沈蔚然是何其聰明的人,明白了我的意圖,不自在地撚了撚食指跟大拇指,“你怎麼會找到這裏?”
難道不應該是由我先開口問嗎,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還沒有出生,祁東野就從我背後走了過來,一把摟住我的腰,拉進他的懷裏,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蔚然,“你的老婆不要,就去離婚,我願意接手。”
沒有一個字的廢話,這是我所見到的祁東野最幹淨利落的時候。
可這份霸氣,並不能夠打動我。
沈蔚然眯了眯眼睛,我知道,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他的目光落在祁東野環在我腰上的手臂上。
這種時候,我需要堅強起來,跟沈蔚然好好博弈,而不是讓祁東野過來攪局。
我不動聲色的朝前走了一步,然後移開祁東野的手臂,看著沈蔚然笑道,“念念不在家裏,我一個人呆著孤單,所以想要來找你。”
“畢竟你是我的老公,對不對?”我踮起腳尖,湊在沈蔚然的耳邊,輕輕地。
我的老公,幾個字我咬地極其重,但聲音卻不大。
其實從頭至尾,我眼角的餘光都沒有離開過坐在沙發上的林思思。
我聽說,眼睛看不見的人,其他五官的感覺會特別靈敏,比如嗅覺,亦或者是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