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拖鞋,“我這樣子,像是出去的樣子嗎?”
然後用眼睛瞥著李嫂,跟她手裏的手機,配合著她的反應問她,“李嫂,沈蔚然讓你監視林思思了?是不是還讓你不要被我知道?他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李嫂的臉色就更加慌張不安了,她兩隻手用力絞著自己的裙子,有些尷尬地想要開口解釋,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心裏也就了然了一片。
李嫂隻是受了沈蔚然的吩咐,她完全是不知情的,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為難她。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屋子裏麵去,重新換上了要出去的衣服跟鞋子,這才下了樓。
李嫂有些愧疚地看著我道,“夫人,實在是抱歉,我……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沒事,我出去一下,你想要給沈蔚然彙報的話,就彙報吧。”我朝她擺了擺手,十分疲憊地且漫無目的地走了出去。
沈蔚然讓她監視林思思,自然也會讓她注意我的動向,左右都是活在別人的監視中,這也不是沈蔚然第一次這麼做了,我不如放寬了心不去想這些東西。
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讓我的身心俱疲。
周圍的所有人有有著自己明裏暗裏的算計,仿佛從知道了林厲城的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就開始不再風平浪靜,總有暗湧藏在表象的下麵。
我猜不透,也不想再去猜。
我在街上走了許久,原本隻是想要出去散散心,卻沒想到會遇到祁東野。
他有些傻愣愣地坐在自己的車子裏,就這麼單手放在窗沿上麵,連指尖的煙就要燒到手指頭,也沒有在意,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我順著他呆滯的目光朝那處看了看。
哦,原來是不知不覺走到了顧氏的大樓下麵,不過說起來也是沒想到,曾經鉗製了沈蔚然好幾年的在深市不可一世的顧氏,最終竟然會落魄到這個地步。
門前寥寥數人。
我聽說顧淺秋落敗以後,顧菲雖然拿回了全部經營權,但她原本就不是塊經商的料子,最後不得不妥協於沈蔚然,江海大概也是對顧氏控股了。
這件事該要怎麼評述呢,是沈蔚然有些雷霆手段冰冷無情,還是顧淺秋自己做的孽遺恨一輩子?
我想著想著,就覺得人世竟然是如此地無常,風雲驟變,沒有什麼可以永恒傳遞下來。
“怎麼著,你這是要看破紅塵嗎?”祁東野也發現了我的存在,見我對著顧氏的招牌在感慨,冷笑了一聲。
深冬的早晨很冷,我獨自在街上走到現在也沒有熱乎到哪裏去,既然已經被祁東野給認出來了,我幹脆就不客氣地拉開他的車門,躲進去取暖。
看祁東野這兩個滿滿的黑眼圈的架勢,一定是在這裏呆了一夜。
也不知是跟顧菲說了些什麼。
我腦子裏靈光一現,揶揄著問祁東野,“你說你這是對睡了顧菲這件事情,這麼暴跳如雷,難不成你從小長在軍營裏,就沒碰過女人呀?還是第一次?”
我承認,這個問題我問的有些唐突了。
但祁東野就像是被點燃了尾巴的公雞一樣,登時就炸毛了,劈裏啪啦一大堆罵人的話就蹦了出來,自稱老子自稱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