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裏?發生了什麼?”我茫然地坐起身來,動了動四肢,發現身體沒有任何地方不對勁。
應該說是,一點也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是喝了藥,最起碼會經曆一番洗胃呀一類的搶救吧?
為什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你在我的家裏,舒爾,你覺得好一點兒了嗎?沈蔚然半夜給我們打電話,說你想不開不想跟他離婚,所以要自殺,幸虧喝了一瓶過期的假藥水,嚇得我連忙去把你給接回來。”
顧菲摸了摸我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以後,關切地跟我說著。
我張了張嘴,又回憶了一遍之前的事情,大概心裏也就有了一個頭緒。
沈蔚然多數是擔心,他因為一條導盲犬的事情而逼死了我,被祁東野知道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幹脆什麼都沒有說,隻單單說我自殺。
而那瓶藥水,估摸著大概是真的過期了,而且對人類沒有什麼大毒性吧,總之,我沒有經曆過搶救,就這麼睡了一覺,好好地來到了顧菲的家裏。
“我知道了,你們讓我靜一靜吧,我想想一些事情。”我垂下了頭。
祁東野滿臉不情願,不想要離開我的房間,但礙於顧菲在這裏,他又不太好表現出來。
我隻好朝顧菲保證,“我不會再自殺的,真的,那藥太苦了,不會再喝第二次,而且,你看你這房間,也沒有什麼可以給我用來自殺的東西呀。”
我朝四周指了指,他們兩個這才放下心,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
他們出去以後,我把自己打量了一番,還是穿著昏迷前的衣服,隻不過身邊多了一個行李箱。
我跳下床打開行李箱,裏麵第一個東西,就是離婚協議書,落款處隻有沈蔚然一個人的名字,並沒有我的簽字。
他終究還是放棄了我,把我跟扔垃圾一樣給丟了出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眼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滴都流不出來,反正就是悲喜都有些不太走心的感覺。
大概這就是那種大悲大喜以後的失落感,反正我是對任何事情的性質都提不起來。
這種悲傷的情緒,延續了大概有半個多月才算是結束。
這半個月來,我一直住在顧菲的家裏,足不出戶,且不愛說話。
外麵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跟我沒有了任何關係,知道林厲城打電話給我的那天。
我這才想起,之前跟他約定好的事情,我媽的忌日,我要陪他去我媽的墳上走一遭。
既然是約定好的事情,我就不能夠反悔,更何況,我待在深市也憋悶的很,想要出去散散心,跟林厲城會老家,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決定。
第二天我們便踏上了行程,因為下意識回避深澤縣的問題,所以我拒絕了先去林家的提議,而是讓恒叔開車在顧菲家門口等我。
林厲城比我上次看見他的時候,蒼老了許多,在路上一個勁兒地咳嗽,恒叔雖然在前麵淡定地開著車,可他看他擔憂的目光一刻不停地總是在反光鏡裏投向林厲城。
“舒爾,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跟沈蔚然離婚。”沉默了許久以後,林厲城第一次開了口。
原諒我呆了半個月,消息有些蔽塞,我疑惑地看向林厲城,但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