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耐住心底的衝動,問恒叔,“你怎麼知道是沈蔚然的?有什麼證據嗎?”
直到此時此刻,其實我還是害怕沈蔚然動手的這件事會被別人知道。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大概就是我覺得祁鎮海不簡單吧,畢竟是個殺人的官司,若是有人用這個來對付沈蔚然,他在劫難逃。
讓我慶幸的是,恒叔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氣,“沒有證據,隻是若是跟老爺有仇怨,又有能力報仇的人,大概也隻有他了。”
“為什麼不能是祁鎮海?他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三爺下手了嗎?”
我話說出口就慌了。
這件事是祁東野告訴我的,恒叔跟林厲城都沒有告訴過我。
恒叔詫異地抬頭看了我一眼,但沒有質問我,而是尋著我的意思解釋,“因為祁鎮海還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追問。
但恒叔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沒有告訴我,“大小姐,老爺不在了以後,我會一直跟在您的身邊,但有些事情不告訴您,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等您徹底接手了老爺的事物,我自然會告訴您。”
恒叔一直是個坦坦蕩蕩的人,他說暫時不會告訴我,我追問了也沒有用,我也就作罷,不再糾結於這件事,而是問他準備怎麼對付沈蔚然。
誰料恒叔隻是歎氣,說暫時不會動手,一切要從長計議。
那就是說,暫時沈蔚然是不會有危險的,我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他這麼做的原因,以及阻止他接下來的行動。
接下來我就開始幫著恒叔著手於葬禮,跟普通人家的沒什麼兩樣,但奇怪的是,開喪的這三天裏,按理說現在都流行水晶棺,好供人瞻仰遺容,但林厲城沒有。
那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蓋地嚴嚴實實,甚至上了釘,似乎生怕別人打開一般。
我詢問過恒叔,恒叔解釋說是林厲城生前的意思,做的錯事太多,死後不願意再麵對別人。
我將信將疑,也沒再去想太多。
因為根本沒有辦法想其他的事情,既然我選擇了站在這裏替林厲城守靈,就早已經知道自己會麵對什麼人。
第三天的時候,祁鎮海來了。
身後跟的人,除了祁東野,還有陸涵!
別人來吊唁都是穿著素服,唯有祁鎮海,穿了一身喜氣洋洋的紅色洋裝,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走過來連香都不上,就準備掀棺木查看。
恒叔腳一抬便橫在祁鎮海的麵前。
空氣中都是劍拔弩張的味道。
“祁老爺子,您這是什麼意思?”我也上前一步,絲毫不畏懼地盯著祁鎮海。
祁鎮海十分好笑地轉過臉來,問我,“小丫頭片子,從前你是沈蔚然老婆的時候,我就看不上你,現在就算你是林家的繼承人,在我的眼裏,連個屁都算不上,你說呢?”
我的身體晃了一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接他的羞辱,背後早已經冷汗一片。
如果今天站在我麵前的是林子妍,亦或者是任何一個跟我同輩的人,我都不會畏懼,可偏偏是祁鎮海。
縱橫沙場那麼多年的祁鎮海,光是氣勢上,我便輸了他一大截。
就在我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話的時候,祁東野跑上來給我解圍了,“老頭子,她是沈蔚然的前妻沒錯,但她現在是我喜歡的女人,你要是跟她過不去的話,我也一樣會跟你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