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忘記了,林思思那個女人完全不能以常理來猜度……
“這麼說來,我在林思思房間裏拿到的那瓶藥真的是她的?她為什麼會有新型的毒~品?”沈蔚然雖然已經在一遍一遍跟我解釋了,可他越解釋,這件事似乎就越亂。
我像是陷入了一個超級大的漩渦裏,越朝上爬,下沉地越快。
沈蔚然搖了搖頭,關上天窗,複又發動了汽車,我們沿著盤山公路漸漸下了山,回到了城市的喧嘩浮躁之中,窗外略過的幹淨風景,一去不複返。
“念念等一下十點多的飛機就回洛杉磯了,你不用擔心,至於林思思的事情,需要從頭告訴你。”他邊說著邊開車。
我垂著頭,眼見著他開車的方向是回他的房子,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他察覺到了我的不安,笑了笑,“怎麼了,是不相信我?”
我指了指路,“林思思不是還住在你家嗎,我不太想見她。”
我挺坦白的,我自認為自己不是個矯揉造作的女孩子,有什麼說什麼,我跟沈蔚然早已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說再不說清楚,恐怕下一次就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你搬走以後她就走了,林厲城一死,她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世界上虎視眈眈盯著林厲城的,不止是我一個。”
沈蔚然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我在一個紅綠燈口,認真地把手搭上他沒開車的那隻手,捏了捏說道,“沈蔚然,我想要知道全部的事情,所有你瞞著我的事,林厲城的死,林思思的藥,還有你即將要做的。”
我的語氣挺認真的,畢竟這是我這一次回來的目的。
我的心也跳的很快,我怕他不告訴我,又怕他告訴我的太殘酷,到最後我難以接受。
人就是這樣的矛盾糾結的動物。
沈蔚然隻默了片刻,回給我一個字,“好。”
接著,他用低沉的語調給我訴說了一個黑暗的迷離的社會,在這個社會裏,正義,未必都是正義的,而邪惡,有時候也遵循著自己的道義,做著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邪惡的事情。
比如林思思這個特例。
她本是自小受毒~販摧殘的可憐人,應該對害她的人抱著仇恨,有朝一日逃離虎穴以後應該重新做人。
可她並沒有,她失明了以後,意外地發現自己嗅覺跟聽覺的天賦,經過經年累月的鍛煉,這項天賦變成了很強的技能,可她卻用來走上歧途,跟販~毒集團同流合汙,成為了其中一名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沈蔚然說,他重新找到她,一開始確實是為了還她一段情,可他沒有想到的是,林思思的身後盤根錯節,竟然有好幾方的勢力在互相牽製操縱,而林思思,更是獻身其中,所以他從還債,慢慢變成了監視,不管是他的仇恨,還是這個社會的毒瘤,林思思都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這就是沈蔚然幾乎對她千依百順的原因。
再比如林厲城,原本是叱吒疆場的毒梟,手握一方重權,跟金三角方麵關係密切,在國內毒~品市場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隻要他願意,他都可以隨意指定一個繼承人,把這份危險卻高回報的事業給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