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孩子的親生的父親,他既然知道了這是他的孩子,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要我拿掉孩子?

他們已經四個多月了,醫生也說了,不會對孩子造成影響。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沒關係……

“好了,好了,孩子的事情我們現在先不管,舒爾,你看著我,你答應我,我們先把毒~品給戒掉,好不好?你如果想要留下這個孩子,你必須控製住自己的欲~望。”

沈蔚然的每一字,我都聽得很清楚。

可明明是很清晰的字眼,卻感覺是飄在半空中,我聽得見,卻無法理解他話裏的意思。

我不住地在顫抖,無法穩定住我自己的心神,隻能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在床上不停地搖頭。

不知道是因為我情緒崩潰的原因,還是因為毒~品的餘毒。

沈蔚然抿了抿嘴,一句話都不再說,隻安靜地抱著我。

直到我渾身癢地受不了,像千萬隻螞蟻在來來回回的爬,嘴裏有一種渴望在蔓延,逼著我,壓著我去索取,去拉住沈蔚然的手,跟他說,“求你,求你把東西給我,求求你,我快要死了,我好難受!”

我不停地扯著自己的頭發,在自己的身體上撓著。

醫生很快衝進來,用紅色的繩子把我給捆在床上,雙手雙腳都固定住。

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隻能跟一頭被綁住的野獸一樣嘶吼。

沈蔚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而是緊緊握著我的手,跟我說話。

“舒爾,舒爾你要鎮定,安靜下來,這樣會對你的孩子造成傷害的,你不是想要留下他們嗎?”

“你聽我說,這就是毒癮犯了時候的樣子,除了你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助你,你相信我,醫生說隻要你可以扛過去三次,你就會慢慢戒掉了。”

“舒爾,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沈蔚然的深情,我盼了好久好久的深情,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到來。

我紅著一雙眼睛看向他,若是可以照鏡子,怕是我現在的眼睛裏都可以滴出血來。

沈蔚然伸出另一隻手,把我被汗水打濕了的頭發別在耳後,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背。

他輕輕“撕”了一聲,並沒有推開我,反而朝我微笑,“會好的,舒爾,我們都會好好的。”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

總之這半個月來,幾乎日日如此,萬幸的是,從第一天的一天發作五六次,到半個月後兩天發作一次,雖然我已經耗盡了體力,但可以感受到,自己在慢慢遠離那種可怕的感覺。

沈蔚然的手背,纏上了紗布又被我咬開,再纏紗布,再咬開。

等我幾乎不發作的那幾天,他的手早已潰爛發炎,甚至引發了高燒。

可他依舊守在我的床邊,寸步不離。

這是一段最痛苦,也是最深情的時光,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感動於我遇到了一個這樣好的男人,若不是他的狠心跟決絕,我可能已經在沈嘉澤的禍害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這半個月我瘦了有二十多斤,明明是個挺著肚子的寶媽,站在體重秤上隻稱到八十斤不到。